珊瑚心裡記掛著老父,加緊腳程趕回了蚌川。原來她在離家之前,已將父親託付給鄰居胡大叔夫妻照顧。她回鄉後,先到胡大叔家門外敲門,誰知敲了半天,卻無人開門。
“這不是珊瑚麼,你去了這麼些天,終於回來了。”珊瑚正著急間,忽然聽到有人喊她,原來是本村的王大媽。
“王大媽,你可知道胡大叔是否出門去了?我爹呢?他在哪裡?”珊瑚連忙問道。
王大媽一聽,頓時就傷心起來:“就在昨天,官衙派人來你胡大叔家要珠子,他們哪裡有?那些官兵不信,到處的搜,差點將他家都掀翻了。實在找不到,倒將他們夫妻都抓了去關在監牢裡。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豈有此理!那……我爹呢?”珊瑚著急得直跳腳。
“於老爹他……他……”王大媽終於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於老爹他見了這事,不顧有傷在身就拿了傢伙去趕那些人,又拼命阻止他們帶走你胡大叔,結果被踹了好幾腳……我跟你王伯伯偷偷地看著那些人走了,才敢過來。你爹那時已經氣得吐血了……晚上終是熬不過,生生的一口氣上不來……走了……”
王大媽的話如一聲響雷,在珊瑚頭上狠狠炸開。
“怎麼會這樣……爹!”珊瑚悲喊一聲,帶著哭腔拉著王大媽道:“怎麼會這樣?我爹現在在哪裡?他在哪裡?!”
王大媽抹了一把淚,說道:“好孩子,我們見你還沒回來,就將於老爹先安頓在村裡的義莊裡了,快隨我來。”
義莊內,於老爹的遺體已經被洗整潔淨,安頓在一塊門板之上,上覆白布。
“爹……”珊瑚哪裡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緩緩地在遺體旁跪了下去,伏在上面放聲大哭。一旁的王大媽亦陪著流淚。
“爹,若不是你當初將女兒抱回家,女兒就算不餓死,也被那河水給沖走了。如今女兒還未來得及報此大恩,你怎麼就……”珊瑚抱著於老爹的遺體,哭得雙眼通紅,“爹你放心,你的苦心並沒白費,包大人已經答應女兒來為我們伸冤。你……你且安心的去……”
哭了好一會,珊瑚方抬頭,對王大媽說道:“勞煩王大媽回去告知大家,包大人不日便到此處。我想再陪我爹一會,晚些才回去。”
王大媽心裡亦是激動:“就是那位包青天包大人?這可是太好了,我這就回去。”轉身一想,又說,“孩子,要不你就隨我回去?你一個人在這,我終是有些擔心。”
珊瑚搖頭道:“我沒事,你放心回去罷。”
王大媽見拗不過珊瑚,又想她並未見到於老爹的最後一面,必定是想陪他久些,也就答應著回去了。
珊瑚眼見王大媽出得門,眼淚復又流了下來,望著於老爹緊閉的雙眼,輕聲道:“爹,那些狗官皆是該死之徒。你放心,這仇,女兒一定會親手為你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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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四】豆蔻情動小兒女,啼笑皆非包策昭 。。。
三月的天氣雖然大多晴好,卻也咋寒還暖尤未定,一行人馬正浩浩蕩蕩地走在汴梁往蚌川的路上。前面開路的衙差舉著牌子開路,好不威風。轎旁有一高頭大馬,上面那人分外出眾。只見他一身大紅繡海水紋的官服,頭戴黑色垂雙紅穗的官帽,腰佩寶劍,劍眉星目,正是那御前四品侍衛展昭。轎內則穩穩端坐著開封府尹包拯,還有主簿公孫策隨侍在旁。
轎後還跟著一輛車,上面安放著三個大箱子。表面看來,無甚特別。
然而,被置在上面的紅漆木箱子中,卻內有乾坤。
“哎呦,你碰到我了。”箱子裡擠著兩個人,正是包紈與公孫嵐。好在箱子夠大,且並未裝滿,才堪堪容得下二人。卻是車子一顛,弄得公孫嵐往包紈那邊一歪,使她的頭碰在了箱子上。
“噓。”公孫嵐連忙要她低聲。想他們二人在門後躲了半天,又騙那僕人說包拯喊他有事,才溜了進去,悄悄地躲進了放衣服的箱子內。包拯等人出發之時,被抬了上車。一路上,卻是大氣也不敢出得一聲。
“這個箱子還算夠大,只是有一陣木頭的怪味道。”包紈縮了縮頭,小聲說道,“你猜,這些衣服都是誰的?”
“這樣黑咕隆咚的,誰看得清楚?”公孫嵐亦低聲說道。
“你不是鼻子靈麼,聞一聞就知道了。”包紈捂著嘴,吃吃地笑。
“我看是包大人的。”公孫嵐果然抓起一件來嗅了嗅,皺眉說道,又聽到包紈在偷笑,才恍然大悟,“你倒會排遣我麼,我就知道,你只覺得某人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