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辦法看見。
雖然同樣生有一個高度發達的腦袋,雖然同樣行事放蕩不羈,可文雅實際上卻是一個和言先生完全相反的人。
言先生做一件事,只因為這件事對他有利,而文雅做一件事的原因,很可能只是覺得這件事很有趣。
言先生的生活就是一個又一個的設計,一層又一層的佈局,永遠在為自己的未來做著規劃;文雅雖然也會設計暗算人,可她卻沒有對於“未來”的規劃,她甚至寧可犧牲自己的“未來”來換得現在的享樂。
用直觀的說法來形容,言先生的思維就像是一臺紡紗機,無數細長的絲線被高速穿行的梭編織到了一起,交疊緊鎖成了一張布。而文雅的腦袋則像是一個老式的投影儀,你在玻璃板上畫什麼,它就會對映出怎樣的影像。如果將兩塊玻璃板疊在一起,那他們本身的影像也會重疊。
就拿擺在二人面前的這兩張地圖來說,當言先生看著它們的時候,他看到的是時間,地點,受害者的年齡,性別等等這些標誌性的線索要件,這些都是他腦袋裡的線,那臺高速的織布機會將這些線索先織成布,讓言先生得到新的線索——諸如時間和地點可以推測出可能的行兇路線,性別年齡可以推測出殺人者對於獵物的偏好……這些都會變成新的線頭,再和原來的線重新編織,如此往復,直至形成最後最好的那塊布為止。
繁瑣,龐雜,卻嚴謹,合理。這就是言先生的思維方式。
可當同樣的地圖擺在文雅面前的時候,文雅看見的,卻是兩幅畫面,兩幅殺戮者各自獵殺可憐蟲的畫面。在這樣的畫面中,或許受害者的模樣很模糊,或許地點不夠精確,或許白天和黑夜都有些錯倒……可無論如何,這樣的兩幅畫面,卻是可以重疊的。
當言先生的腦袋還在將兩張地圖各自編織成布時,文雅的投影儀卻已經將兩幅模糊的畫面放到了一起。
當畫面交疊,再加上只有殺人者們才能理解的通性,一份答案瞬間就擺在了文雅的面前。
“我想我已經想好他的稱呼了。”文雅若有所思地說道。
“哦?是什麼?”言先生符合著問道。
“狐禍。”文雅道:“他絕對是狐狸們能想得到的,最大的災禍。”
第五卷:狐之禍第二章:獵殺競賽(6)——尋找相遇
當一個人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所留下的蹤跡,可能就只是某張白紙上的隻言片語。
-------------------失蹤者:黃朝陽,男,二十二歲,無業。失蹤推測時間:5月3日深夜12點之後2點之前。失蹤推測地點:欣悅網咖。
這一行短小的字,就是文雅所指著的黃圈旁標註的註釋。
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了,而唯一剩下的,只是一行小到幾乎難以看清的字。
“為什麼你能肯定,這個失蹤案能表明狐禍和獵狐者曾相遇過?”言先生指著狐漫的地圖道:“這件事在狐狸們的地圖上甚至都沒有相對應的點,難道這不會只是湊巧發生的一起普通的離家出走?”“不可能。”文雅的手指順著黃圈向下滑動:“除了這家欣悅之外,這條街上一共有兩家網咖和一家卡拉OK,而在5月3日前的每隔兩天,都有一個人失蹤,在此之後不到一天裡,同樣也會有一隻狐狸消失。這樣的慣例發生了三次,卻在5月3日,在這家網咖停了下來。換做是你,你會把這隻當做是一次巧合麼?”“所以,你就憑這個推測出了你之前的結論?”言先生嘆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的第六感?”“這不是推測,推測是你的專長。”文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只是看到了,看到了你看不到的畫面。”當文雅這樣說著的時候,她的另一隻手在地圖上有意無意地劃出一條線,然後在一個點上停住。
這是言先生最初指給文雅看的那個“白色*情人節”的點,而現在,文雅將5月3日的網咖和它作為線段的起始和終結畫出了一條線,一條歪歪扭扭地穿越了地圖上大部分點的曲線。
這條曲線就像是最後一根線,將言先生腦中的各式線段,徹底織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張完整的畫布。
“原來如此,是時差遞減。”言先生恍然道。
---------------------當白色*情人節的失蹤案發生後大約一天,獵狐者才在相對應的位置。而當時間到了5月1日,也就是欣悅網咖失蹤案的前兩天,在網咖旁的卡拉OK的人與狐的失蹤時間,已經是相同的“深夜11時至次日凌晨3時之間”不僅如此,如果細細觀察,雖然推測失蹤時間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