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等功力,老老實實道:“奴家只是識得幾個字,哪裡敢和姐姐比?平日裡最多也是猜猜燈謎、胡亂對個對子罷了。”
猜燈謎是小姑娘們都喜歡的,於是徐詩瑗眾望所歸出題,眾人猜謎底。嘻嘻哈哈一陣,荷花倒是和每個人都搭上了幾句話。
休息的時候,端上了她帶過來的點心和水果。當加大號蛋糕拿出來時,徐詩瑗立即就奔著蛋糕去了。一開啟食盒,鬱郁香氣就撲鼻而來,奶油做的小胖人,清翠葡萄點綴的蓮花座,看著就挪不開眼。
徐詩瑗更是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幾乎要趴到蛋糕上面去了:“說起來,還是荷花妹妹家的如意點心鋪最先做出了蛋糕呢。我們家也派了廚娘去學,但這種樣子的,值二十兩銀子,她們可做不出來!”
有好吃的東西,大家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轉移了。徐詩瑗捨不得切開憨厚可掬的小胖人,只能整個給她。看著她一幅不忍吃掉、其他人也極力忍著羨慕的樣子,荷花少不得給她們指點了如何用奶油把這些裝飾做出來。可別院裡沒有奶油,徐詩瑗居然叫小丫頭去池塘邊挖了塘泥回來,興致勃勃就要荷花現做。
荷花被她的“豪放”與“隨機應變”的能力嚇得一愣一愣,其他五位小姐似乎習慣了這個名不副實的大家閨秀,但也有些不滿徐詩瑗冷落了他們,沒有一個肯加入的,有兩個還說要和夫人們一起去看戲,直接走了,其中就包括吳小姐。
剩下三個雖然不肯玩泥巴,但對零食卻是來者不拒的。於是乎,她們就分成了兩派,一派吃,一派玩。
眼看著時間慢慢過去,荷花想到季均他們還不知道會喝成什麼模樣,心裡有些放不下。說著說著就把話題繞到了她們穿的衣服、戴的手帕、用的娟紗、徐家的綢緞鋪上,最後終於繞到了他們家的桑樹。
“徐姐姐,我聽說蠶子都是吃了桑葉才吐絲結繭的,你們家這麼多桑樹栽在池塘邊,難道不怕蠶子或蠶繭被風吹到水裡嗎?”
徐詩瑗咯咯笑起來:“荷花妹妹,還從來沒有這麼大的風可以把蠶子吹到水裡的。再說了,蠶子是要養在屋子裡的。”
“荷花妹妹竟然連這個也不知道嗎?”另一個小姐也捂著嘴笑起來。
荷花裝作一臉茫然無知的樣:“我真的不知道。也從來都不敢去桑樹下玩,生怕蠶子掉身上呢。”
徐詩瑗已經笑得直不起腰,許久才道:“我聽下人們說,桑樹種在水邊,再建些小房子養蠶,一來方便清掃蠶沙,直接推到池塘就是,然後池塘在這裡也好給桑樹澆水。”
徐詩瑗看來還是知道一些的,荷花笑著道:“我就不懂這些,我姨娘倒是會一點,改天叫她在家裡挖個池塘種些桑樹,我也好學著織布。”
“妹妹要是喜歡,我叫人去說一聲,我們去看看那邊的桑樹。”徐詩瑗竟然一下子就不玩泥巴了,忙忙地叫人進來道:“荷花妹妹要去看桑樹,她第一次來,我自然是要帶她一起去的。你們去通報一聲。
那三個吃飽了也說要出去走走,徐詩瑗安排一番,五個人並十多個丫頭就說笑著就往桑樹林那邊走去。
荷花不動聲色地跟著徐詩瑗走,轉了一個圈她就知道這些人為什麼這樣興奮了——到桑樹林那邊可以看到大池塘中的亭子!
因為徐詩瑗提前打過招呼,桑樹林那邊也清了道,過去的時候就有幾個小廝長工打扮的人立在一旁等候。荷花覺得有些不對勁,微微扭身,發現徐家一個長工竟然直勾勾盯著她看!
禮尚往來
這個人,荷花還是認識的。就是那膽大包天,從小就偷她家養的雞、揪她小辮子,然後被她和稱砣聯手打了一頓的成子。聽說他在縣裡富戶家做長工,卻沒想到就是徐詩瑗家。
不過,他這樣盯著自己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也想過某些狗血橋段,可自己現在畢竟才十二歲,模樣身材都沒怎麼長開,就算今天打扮了一下,也依然是個丫頭片子,還不具備吸引色狼的資質吧?
荷花還沒有腹誹完,就看到旁邊一個管事的伸手把成子的頭按下去,然後惡聲惡氣道:“看什麼?還不趕緊給二小姐請安!”
幾個人忙忙地低頭行禮,那管事的又點頭哈腰給徐詩瑗等和丫頭們引路。
“荷花妹妹,你可要小心蠶子掉你身上了!”徐詩瑗嘻嘻笑著取笑道,眼睛卻往亭子裡看過去了。其他幾個也含羞帶怯、欲蓋彌彰地往池塘中央瞄。
荷花自己故意露拙,倒也不怕她們取笑。可她自恃眼力不錯,隔了幾百米遠的地方,也不過是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