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鄉試之前,魚市就差不多弄好了。
馮管事和王掌櫃是見過不少小人嘴臉的,對這裡的貓膩自然也清楚。但大勢所趨,有些事情不可不為。最終馮姨娘還是決定還是要去打點銀子,在魚市買兩個地方。然後加大對魚乾、鹹魚鋪子的投入。
荷花自然無話可說,再打聽一下徐家的動靜,貌似他們對曾經請示縣太爺插手此事也有些後悔,可能沒想到堂堂縣尊不但如此赤 裸裸地以保護之名,行索賄之實,而且還獅子大開口,盤剝得商販們幾乎沒有了利潤。
他們也只在魚市裡佔了少少的地盤,然後找人大力發展魚油、魚鰾膠、魚鮓、魚鮓椒料等更有前途的深加工產業了。荷花沒有這麼大手筆,只能看著人家賺大錢,自己數著瘦瘦的荷包倒也自得其樂。
中了舉人
熱辣辣的夏天過去,秋天來臨,鄉試的日子一天一天接近。
從定江縣到參加鄉試的省府路程很遠,荷花早早就開始準備。雖然已經知道連續三場考試的時候,都在一個小小的猶如鴿子籠的單房裡,但臨到要準備的時候,卻覺得怎麼做也毫無章法。差點想重新置兩個恭桶讓季均也帶著去。
這時候突然想起徐詩瑗曾經幻想女扮男裝參加科考的事情,荷花心裡就嘀咕,入考場的時候聽說也要搜查有沒有作弊夾帶小抄的,這個地方沒被查出來也就算了,到了鴿子籠裡,要那啥那啥的時候難道不會露餡嗎?不過,那叫號舍的鴿子籠應該有門、屏風或者其他東西遮著的吧?可是,有了遮蔽物不就很容易作弊了嗎……
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季均見她愁眉苦臉就道:“方秀才參加過鄉試,我早同他打聽過了,你就彆著急了。”
男生很多都大大咧咧,甚至丟三落四,荷花可不敢讓他一個人胡亂弄行李。再者,方秀才當初家裡窮,後來又沒有考上,指不定就是因為有什麼準備不充分而誤了考試的。荷花也曾經見過不少考試的時候沒有橡皮擦、缺了墨水、筆芯寫完了等等意外狀況的。思來想去,還是想著讓季均請另一個參加過鄉試的人到家裡來做客。
這一天小巧卻突然挺著大肚子拿些東西過來了。
不愧是跟了荷花那麼久的,知道她這時候正在煩什麼。小巧已經向方秀才打聽清楚了所有的門道,拎了兩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需要準備的東西,從最重要的文房四寶到最最不起眼的草紙手帕,從最大件的棉被褥子到小件的銀子銅板,吃的、穿的、用的……全部都寫上了,甚至連考場裡什麼樣的人需要打點、打點多少的技巧都有。
小巧嘆道:“我家那位,當初他沒錢,也不曾想到這麼多,稀裡糊塗就考完了。我這是讓他把聽過的和見到的都寫了下來,應該沒有缺什麼了。到時候多帶些銀子就不會差了。”
荷花小心翼翼把這兩張紙收起來,道過謝,讓人扶著小巧,給她捶肩捶腿,自己嘴上也沒停:“我知道你好心,可讓人帶個話過來不就行了。你現在身子這麼沉,怎麼還能出來亂跑?”
小巧微微地伸伸有些水腫的腿:“沒這麼嬌貴,我在家還做事呢。到姐姐這裡反倒能享福。”
荷花皺眉:“這可不行!家裡有什麼事,你還是買個丫頭做吧。難道你公公婆婆現在還給你臉色看?”
小巧直搖頭:“我們那樣的人家,哪裡使得起丫鬟?多一個人反而要多費米糧。公公婆婆現在對我也挺好的,粗活重活都不讓我幹了。”
荷花張嘴還想說什麼,小巧又忙忙地接著道:“不是在姐姐面前哭窮。這一年來鋪子裡生意也好了些,已經略有盈餘了。但姐姐也是知道些他性子的,以往他那些朋友經常去他鋪子裡打秋風,我說過幾次以後,好了一陣子。前幾天居然又有人找他,說是家裡突遭變故,恐今年沒辦法籌出銀子去參加鄉試了。他把自己的積蓄全部拿出來不說,還把鋪子裡的一些貨押了出去換錢,都送給那人了!我真是氣得……”
荷花瞅著小巧氣呼呼的樣子,勸慰道:“他以前既然肯聽你勸,就說明還是看重你的。至於現在這個人,只怕是因他想起來自己當初的窘迫經歷,是以感同身受,這才鼎力助人的。若那人最後能高中,應該不至於虧了你們這些銀子,萬一沒中,他也算了卻心中一段遺憾。指不定從此就真正完全看開了呢?”
小巧嘆息:“我知他好面子,略說一說他能聽進去,在朋友面前豁開些嘴臉,我也知足了,總不好老是說這些。但那個人的事情後,找他的人又多了起來,就算不提銀子,也要‘欠’個硯臺蹭些酒飯才走。姐姐當初憐我,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