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緩和起氣氛來,倒也無比有用。
看著寧楚僵硬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徐子陵鬆了口氣。他知道寧楚這人很矛盾,有些事明明看得很開,但有些事卻極喜歡鑽牛角尖。徐子陵很喜歡寧楚,喜歡到想這一輩子都伴在他身邊的地步,也知道他這樣佔了他的身子是趁人之危,也容易把自己定位在床伴的位置,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但他也是甘願的,因為寧楚的心疾,他無法想象寧楚竟體弱至此,第一要務就是想辦法讓他能健康地活下去。
寧楚難得聽到徐子陵說葷話,不由得沒好氣地捏了捏手中的物事,滿意地聽見抽氣聲,“還享受呢,現在是誰伺候誰啊?”不過寧楚口中說歸說,還是賣力地動作起來。他雖然不理解徐子陵對他的感情,但卻知道對方沒有騙他。
暫時,這樣就夠了。
徐子陵感覺著身下一下一下折磨死人的挪動,恨不得把懷中的人捉住,重新衝進記憶中帶給他極樂的地方。但他知道寧楚是承受不起了,才主動用手替他解決。在水汽繚繞中,徐子陵發覺寧楚的眼睛雖然看著他,卻迷失了焦距,不知道看向了何方。
一種抓不住的失落感讓徐子陵頓感空虛,一時來不及細想,一手摟住寧楚的腰,把他帶進自己懷中,溫柔地吻住他的唇。另一手覆上他的手,帶著他動作著。
浴桶的水一陣激盪,最終在涼透了之前,兩人才終於出來。
寧楚歪在床榻上,枕著徐子陵的腿,閉目養神,而徐子陵則低頭細心地替他擦著頭髮。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落下,夕陽照進屋內,把兩人的身影覆蓋上一層橘黃色的光暈,美得像一幅畫。
石青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好半晌都沒回過神。
其實她是想敲門的,但和她一起過來的黑墨卻沒有敲門的習慣,直接前爪扒在門上,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黑墨搖著尾巴朝寧楚走去,直接跳上了床,疑惑地聞了聞寧楚身上的氣味,又在徐子陵身上聞了聞,尾巴搖得越發起勁了。
不爽不爽,黑墨用鼻子哼了一聲,滿身心的不爽。它怎麼就出去玩了一下午,感覺這兩人就有變化了呢?
徐子陵因為寧楚仍枕著他的腿,不能起身,只好抱歉地朝石青璇笑笑道:“青璇小姐,可有什麼事?”也許是和嶽天剛聊完,石青璇此時已經把易容的鼻子摘下來了。徐子陵早就看出她的鼻子是易容的,所以此時看到她清麗脫俗的真實面目也沒覺得多意外,只是覺得有種難以言明的熟悉感。
石青璇這才回過神,淺笑道:“黑墨抓回來一些野味,正好不用出去打獵了,我已經料理好了,過來叫你們去吃晚飯。”
徐子陵這時才醒悟過來他們中午就沒來得及吃東西,見寧楚沒什麼反應,便點頭道:“有勞青璇小姐了,我和小楚過一會兒就過去。”
石青璇也沒多說什麼,但是走之前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看似睡著了的寧楚,欲言又止。
等徐子陵擦乾了寧楚的頭髮後,兩人這才出屋。因為天氣不錯,石青璇直接在屋外擺了一桌,旁邊燃起了篝火,可以直接燒烤野味。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腿還有的救,嶽天的精神也不錯,腿上蓋著毯子,坐在篝火前專注地燒著野雞。他坐的是魯妙子所制的輪椅,和現代的輪椅有大同小異之感,只是輪子並沒有那麼大,而是在椅子腿下安著四個小輪子。
四個人皆是年紀差不多,再加之性格都不錯,所以很快就相處融洽。寧楚本不追求口腹之慾,但也不得不承認石青璇做的菜餚清新可口,看來是從小鍛煉出來的,絕對是未來的賢妻良母。生活其實就是柴米油鹽這些小事,這樣的平淡寧靜,真的非常不錯。
嶽天的性格相比要木訥許多,但穩重成熟,雖然話不多,但極有見地。寧楚從各方面旁敲側擊,也不由得贊同他的觀點,再加之知道他的身世,有個狠心可以打斷他腿的母親,不禁起了同病相憐之意,佩服他堅韌的心志,從心裡認同了這個姐夫。
嶽天和石青璇相處的模式也好玩,可能是從小一起長大,明明各種動作配合都好像是老夫老妻了,但卻偶爾眼神相接的時候突然羞澀一下,倒是極為有趣。
等到天完全黑了下去,篝火都漸漸變小後,眾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石青璇燒了水,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茶葉,泡了壺清茶。寧楚一向不喝茶,石青璇見了,便起身收拾碗筷,拽著寧楚,讓他幫她拿到屋後去洗碗。
寧楚的身體已經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別了,沒有發病時的虛弱,甚至看起來有了紅潤,氣色很好。徐子陵本想替他去,但一想到寧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