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鋒寒右手按往斬玄劍,劍雖仍在鞘內,但人卻變得劍鋒般銳利,湧起一股凌厲的劍氣,朝石之軒激衝過去。他的雙目閃耀著凝然如有實質的強大自信,身體像拔天而起的傲松古柏,使人生出無論遇上任何風暴,他仍將屹立不倒的感覺。
石之軒沒有自持身份等跋鋒寒先攻,而是直接對他轟出一拳。
對於這個擅自動他兒子的臭小子,還要講什麼江湖輩分嗎?
而當寧楚被石之軒的掌風送到石亭內時,再一抬頭,就看到石之軒一拳轟在了跋鋒寒的斬玄劍上。只見跋鋒寒手中的斬玄劍亂顫,劍鳴聲不斷,跋鋒寒的嘴角也溢位血絲。
“住手。”看著石之軒還要繼續出手,寧楚忍不住出聲道,“你沒有立場替我出頭。”
這句話聽在石之軒和跋鋒寒兩人耳中,都各有解釋,不由得身形均同時停滯了一下。
跋鋒寒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淡淡道:“不管我是否有沒有立場,此戰我不會退卻。如我不幸戰死,就麻煩你將我就地火葬,骨灰就灑在草原上即可。”
寧楚聽著,心直沉下去,他知道以跋鋒寒的高傲自負,這番話說出,便再無商量餘地。
問題是以石之軒的武功,就算是幾個跋鋒寒一起,也未必能勝。跋鋒寒孤身決戰,豈有僥倖可言,這番話就等若他臨終前的遺言。
寧楚雖然看不慣他對自己的態度,但終究是曾經並肩作戰過的好兄弟,又怎麼肯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石之軒打死。
可就在他剛向前踏出一步時,跋鋒寒背脊一挺,整個人像是下定了決心,穩如山嶽地朝石之軒踏出三步,眼睛仍沒有向寧楚看去,卻沉聲對他說道:“不用替我求情,這是我自己所求的一戰。”
這番對話,說得擲地有聲,就連石之軒都不由得動容。要知石之軒成名到今日,經歷過無數場或大或小的生死決戰,知道跋鋒寒實在是蚍蜉撼大樹。若換了當年的他,肯定會找盡藉口遠遁,保住性命才是第一要務。聽了跋鋒寒的這一番話,石之軒不知道是該贊他真漢子,還是該罵他不識抬舉。
跋鋒寒握劍的手仍是那麼堅定,冷然道:“石之軒,若你今天殺不了我,那麼寧楚就要讓我帶走。”
石之軒的雙目一冷,心中的最後一絲仁慈都被說得煙消雲散。
寧楚暗叫一聲不好,眼見著兩人快速戰作一團,他現在沒有內力傍身,就算站在石亭內都被外洩的真氣逼得氣息不穩,更別提靠近了。
高手過招,定勝負往往就在一招之間。
所有快速的動作如飛煙般散去。
寧楚眼睜睜地看著石之軒一腳橫踹到跋鋒寒的丹田要害,後者如斷線風箏般離地拋飛,直挺挺地掉在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的青石板路上。
“砰!”跋鋒寒身下的青石板片片碎裂,而他卻沒能再站起來。
寧楚撲到跋鋒寒旁,只見他眼耳口鼻全滲出鮮血,呼吸已絕。寧楚又站起身衝到石之軒身前,直接從他的袖筒裡和懷裡搶出藥囊和銀針包,石之軒也沒阻止他,甚至伸手解了寧楚的穴道,恢復了他的內力。
反正那個人已經死了,讓他盡點人事。石之軒拍了拍袖子,自覺心情無比的歡暢。
凡是要從他身邊勾引走他兒子的人,都罪該萬死!
但在他看到寧楚不光解開跋鋒寒的衣服替他施針,還捧著他的頭不斷的以口渡氣時,便開始感到不對勁。這麼對一個已經死掉的人……他的青璃不會傷心過度,走火入魔了吧?
可是看著他的表情不像啊!
石之軒皺起眉,走了過去,打算不管寧楚同意不同意,都要把他拽起來。喏,這人剛剛不是說了,若他死了以後,要火化嗎?趕緊燒了乾淨。
可就在石之軒剛走到寧楚身邊時,他竟然看到了,他本來認為已死的跋鋒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跋鋒寒困難地張開眼睛,眼神空洞渙散,直勾勾地瞪著寧楚,視而不見。然後片刻後逐漸凝聚,回覆意識,困難地撥出一口氣。在看見寧楚時,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過了一會兒才想起剛剛發生過什麼事,聲音沙啞無力地說道:“我還未死嗎?”
寧楚見他終於被他救回來了,鬆了口氣,往他嘴裡塞了一個藥丸,冷冷道:“你就那麼想早死早投胎嗎?”
跋鋒寒發現身體想動卻動不了,知道自己以後恐怕身體就癱瘓了,成為一個不能動彈的廢人,苦笑道:“為何要救我呢?這樣生不如死的,做人有啥樂趣?”
寧楚快如閃電地在他的幾個大穴插入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