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的地主塞弗林甘願做情婦旺達的奴隸,並鼓勵她把自己捆綁起來進行鞭撻。心狠手辣的旺達親自去商店選了一條沉重的打狗鞭,用旺達的話來形容,“有點像俄國人懲罰農奴用的那種鞭子”。每當旺達鞭撻塞弗林時,她還要披上一塊獸皮。後來,塞弗林答應情婦的要求,化名格利高裡,以僕人的身份陪她旅遊歐洲。在佛羅倫薩,他們簽訂了一份契約,塞弗林正式承認完全、徹底地接受她的奴役,隨時隨地聽憑她懲罰;而她的義務則是“凡以主奴關係出現時應披上獸皮,以保證施加懲罰時更加殘酷”。小說的結局是旺達另尋新歡,投入了一個英俊的希臘人的懷抱,分手前她對塞弗林實施了一頓空前殘酷的鞭撻,不過這回不是旺達親自動手,而是那個希臘人實施的。不久以後,旺達給她的舊情人寄來一張她身穿貂皮衣、手執皮鞭的照片,以提醒他莫忘昔日,並附信寫道:“但願我的鞭子已將你治癒,這種療法固然殘忍,但卻能消除頑疾。”塞弗林對此甚有同感,因為他已確實被治癒了。
在小說的最後一段,薩克爾·馬索道出了該書的主旨:
我想說明的是,無論是從上帝創造女人的初衷看,還是從現實生活中男人對待女人的態度看,女人似乎總是男人的敵對面,她要麼是奴隸,要麼是暴君,而絕不是男人的伴侶。只有透過接受教育和參加工作,女人才能贏得同男人平等的地位,從而把握住自己的權利,同男人形成真正的伴侶關係。可嘆現實遠非如此,我們只能是要麼作鐵錘,要麼作鐵鑽,二者必居其一。至於我本人,我毫不猶豫寧做女人的奴隸,不知讀者諸君是否善解餘意。本書寓意簡單之至:誰願接受鞭笞,任他自承其苦便是!在下已深知箇中滋味,並因之而贏得了教訓……
無論是該書的內容和主題思想,當然都是一種性心理變態,該書的主要價值恐怕也只是讓人們藉此瞭解在歷史上存在過這種性心理變態,而在當前的現實生活中依然存在。
作者之所以能寫出這種作品來,是因為他自身就是個性心理變態者。研究他的生平,人們可能對保持性健康有所裨益。1836年薩克爾·馬索出生在倫貝格城(即今俄羅斯的裡沃夫城),父親是這個城市的警察局長。父母都是出身名門,父親是西班牙望族薩克爾家族的後裔,這個家族在16世紀遷至布拉格定居。
從幼年起,薩克爾·馬索就對那種種殘酷的事物傾心入迷,常常凝視著描寫迫害場面的圖畫想入非非,幻想著自己被一個殘忍的女人綁在鐵鏈上施以鞭刑。10歲那年,一次意外的遭遇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終生難以磨滅的印象:他家的親戚中有位伯爵夫人,美麗風流,性格活躍。有一天,薩克爾·馬索和姐妹們在伯爵夫人的家中做捉迷藏的遊戲,他躲在夫人臥室的衣架後面。正在這時伯爵夫人帶了情人來到臥室,在沙發上Zuo愛了,不一會,伯爵和兩個朋友闖了進來,夫人一跳而起,一拳打在丈夫臉上,打得他接連幾個趔趄;接著夫人操起一根鞭子,把這幾個“敗她雅興”的傢伙轟了出去,而那情人卻趁機逃走了。看到這緊張刺激的場面,薩克爾·馬索十分恐懼,慌亂中碰倒了衣架,伯爵夫人一看,怎麼房裡還躲著個人,就把他揪出來,掀翻在地,用鞭子一頓狂抽。薩克爾·馬索疼痛難當,但同時又領略到一種奇特的快感。這時,伯爵又回來了,跪在地上請求夫人原諒。薩克爾·馬索逃出房門時看到伯爵夫人正一腳向丈夫踢去。出門後他戀戀不捨,一心想回伯爵夫人的臥室去,可是門已關上了。他在門外隱約聽見房裡嗖嗖的皮鞭聲和伯爵的呻吟聲,這使他興奮得戰慄不已。
以後他長大成|人了,取得了碩士學位後,他在一所大學的歷史系任講師,但不久就棄教從文,開始了寫作生涯。他寫過不少小說,大多以性虐待為主題,鞭子和獸皮在他的作品中被描寫為性衝動的象徵。他結過兩次婚,第一次結婚,他為妻子買了幾件昂貴的毛皮外套和好幾種鞭子,哀求以至強迫妻子鞭打他,以後又發展到慫恿妻子找情夫,還在報紙上登廣告說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士急欲徵求精強力壯的男子為友云云,妻子忍無可忍,終於和他分手。他再次結婚,和第二個妻子生活得相當融洽,因為薩克爾·馬索除了性怪癖以外,倒是個謙謙君子,不嗜菸酒,待人和靄,熱愛孩子;而且,他體魄強健,曾隨奧軍參加過義大利獨立戰爭,因作戰勇敢而獲得過勳章。從這些方面也可以看到性心理變態者的兩面性,他們一方面有性怪癖,但在更多的方面還是一個正常的人。
薩克爾·馬索死於1895年。在他死前不久,奧地利的性學先驅克拉夫特·埃賓就曾用他的姓氏“馬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