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楊培敏則不敢再說了。
這人的目光在於這含畜的年代裡,算得上過於放肆了。
好在這黃主任交待了幾句很快就走了。
售貨也把張名花要買的東西拿了過來。
“敏敏我看了有新款的橡皮筋,給你買兩個吧?”這也是原主每次跟著來的目的,總是要纏著張名花買東西,張名花也是心裡有數,更何況今天的楊培敏還特別乖巧,她也主動詢問起來。
楊培敏搖搖頭,她對這種膚色的橡皮膠不感興趣。
出門前她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帶了來,“娘我想把牙刷毛巾給換了。”
“行,你的那些個也是用了好一段時間了,是應該換的,你看一下要哪一種的,再叫售貨員拿了來。”
剛才被逼道歉的售貨員並沒有自省,反而更加的臉臭,只是不再說是趕他們走的這些話,冷冷地坐櫃檯上不再搭理他們,現在幫他們拿東西的是另一個方臉售貨員。
“還挑呢,還真是窮講究!”這位方臉售貨員也是不屑地嘀咕了句。
“同志我想問一下你,這邊有好一點的衛生紙麼?”
“沒有!”
楊培敏皺了皺眉頭。
張名花拉了一下她,小聲道:“你的那個不是還有麼?”
楊培敏實在不好明說,那個草紙太硬了,那裡的最是嬌嫩不過了,怎麼用?
這人明顯的打擊報復。
從供銷社出來的時候,她還有些不甘。
“娘就說你剛才衝動了吧?哪回來買東西不是這樣?也就你這性子一點兒氣受不住,以後怎麼找婆家喲?”張名花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腦袋,“這些緊俏的貨品,她們首先留給自己的親友,所以有些時候沒點兒門路也是買不到的,別說是還在得罪了她們的情況下了。”
她真不知道還有這些門道,楊培敏看著張名花眨了眨眼睛,“娘對不起是我衝動了,可是這也沒辦法的事啊,誰叫我是孃的寶貝疙瘩,我就看不得她們這樣對你。”
“你啊!”張名花也是無奈地笑了,“好好,我家敏敏也會幫娘出氣了,娘該欣慰才是,可是你要的、我看看能不能託人問問。”
然後楊培軍盯著看了楊培敏一眼,“大妹我發現你病了一場後,臉皮更厚了。”
楊培敏睨他一眼,才不去接他的話茬呢。
“娘謝謝你。”也只有像張名花這樣的母親才無條件容忍她的胡鬧吧?她親呢地挽上她胳膊,把東西全甩給楊培軍拿著,她們就是親密母女兩人組。
前世的父母在她1歲多的時候就離了婚,然後他們再組家庭,她送到外公家,母親也好父親也好,也只是一個月或兩個月的樣子來看她一次,她從來沒有跟自家母親這樣手挽手親密地走在街上,是有那麼一段時間,她偷偷地羨慕其他人來著。
張名花笑眯了眼睛,把滿是怨念的兒子無視到渣渣裡去。
楊培軍把牛車趕到醫院門口,張名花母女就進去通知楊培華倆口子。
這還沒到吃飯的時間,這倆口子又吃上了。
“娘,敏敏……”楊培華又是一個激靈,口裡還含著個白麵饅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這是餓死鬼投胎還是咋的,早上吃了才多久?”張名花張嘴就罵。
“娘不怪培華,都是我不爭氣,這孩子要吃奶,肚子不經餓,培華這些天也是晚上沒睡好,侍候著我們母子倆也是辛苦得不成樣子,是我心疼他,讓他也跟著我補補,娘你就不要怪培華了。”這白荷花也是個嘴皮子利索的,三言兩語把這嘴饞來了個高大上的藉口。
“娘跟敏敏走大半天也應該餓了,要不也跟著我們墊墊肚子?正好這邊還剩了個。”
張名花也有帶乾糧過來,想著來鎮上也不能確定在響午前趕得回去,而自己又不想花錢,所以一大早叫大兒媳烙了幾張玉米餅帶著。
可是這會兒,她是怎麼也不讓這個敗家娘們吃獨食,她喊過楊培敏,“還不趕緊去把饅頭拿過來,你身體也是沒好全,這些精貴的東西,要不然咱們這會兒過來了,你也吃不上一頓。”
產房裡並不止白荷花一位產婦,張名花完全不避諱地把兒子媳婦連嘲帶諷的說了一通,旁人也是紛紛側目,更有看不過眼者也跟著出言指責。
白荷花這才有些不自在起來。
而楊培華卻是把自己吃剩下的那一半也拿了過來,“娘,我、還熱乎的呢,你嚐嚐……”
“放著吧,你弟弟還在外面寒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