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二喜跟郭彩霞對視了眼，也嘆了口氣。
倆人也不再說話了，一起站在門口等。
而另一邊的似乎有情況了，程愛華跑了過來，“葛大姐那兒醫生說是穩住了，不過還要住幾天院觀察兩天，要住院手續啥的，我也不太懂，二喜姐你們過去看看。”
馮二喜跟郭彩霞又忙著她跑到另一邊去了。
這時沈宜香才算回了點神，轉頭去問李悅，“剛才送進來孕婦了？”
李悅點頭，“聽說中文系的，還跟培敏一個宿舍，也是說見紅了，被緊急送了過來，現在看樣子是穩定了。”
沈宜香聽完眼睛徒然亮了亮，喃喃道：“她都沒事，嫂子一定也能沒事的。”
李悅也跟著點頭。
這時高凌峰走了過來，跟沈宜香道：“你是楊同學的家屬是不？聽說她愛人也在這邊工作，有通知過他了嗎？”
沈宜香愣了愣，然後又搖搖頭，“我哥在部隊裡，這事兒這事兒、我不知道……他要是在訓練，聽到這個訊息，要是領導不給過來，應該會、會擾亂他心緒的，我想、我想等訊息穩定後才通知他……”現在她心裡面亂成一團，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害怕哥哥會過來，害怕他對自己帶著失望的眼神。
高凌峰皺了皺眉頭，鬆了鬆圍得太緊的圍巾，剛才那一通子趕路，他頭上的頭髮亂糟糟身上衣服也皺巴巴的，即使如此，他臉上肅然神色，不容得你不重視，“要是有個什麼手術，這你能作主？身為一個軍人，遇事沉著是他們的基本素養，你沒有通知到就是你的責任了，至於你哥能不能過來，就另當一回事。”
李悅也點點頭，跟沈宜香道：“確實是，培敏這情況看著就揪心，雖然咱們都陪著她，但是她應該也希望你哥過來陪她的，要是……”後面那句，要是孩子沒了，她沒敢說出口。
雖然知道中文系那位女同學穩住了胎，但李悅並沒有因此而覺得有些許安慰，因為楊培敏的情況比她嚴重多了，看臉色就能看得出來，培敏當時不是疼成什麼樣呢？
沈宜香愣愣地點頭，讓李悅扶著她起來，去借電話了。
高凌峰等她走了，轉過頭來看了眼大門緊閉的急診室的門，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轉身看向還在等訊息的同學道：“你們先回去上課，這邊有人看著，放學後再找個人過來聽聽訊息就行了。”主要是人太多，留在這醫院也不好看。
高凌峰是老師，在學生們面前說話都有份量，所以同學們也點頭走了。
沈宜香跟李悅打完電話回來，只看到高凌峰一個等在門外，就問道：“是不是有訊息了？”
“沒有，我讓他們回去上課了。”
李悅：“高老師給我請一天假，我在這邊看著，就算現在回去了，我也聽不進去。”
高凌峰微不可幾地點了下頭，也不管她。
剛才過去要辦住院的馮二喜又過來了，神情有些為難，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了高凌峰一眼，再掃過李悅沈宜香。
只不過這會兒他們三人心裡都裝著事兒，也沒怎麼留意她臉色，只向她點了下頭。
馮二喜終是嘆了口氣，也就往回走了。
走到葛三妮病房門口的正碰到從裡面出來的郭彩霞，只見她問，“都讓你別去了，他們正著急的時候，你這、你這不是挨冷臉啊？”
馮二喜讓了她出來，兩人站在一旁，馮二喜就搖搖頭，“我沒開口。”
郭彩霞就嘆氣，“人家培敏還在裡面不知道啥情況呢，她比三妮嚴重多了，要是脾氣急的，你要是敢開那個口，被罵還是事小，說不準還得捱上打呢，你沒看到，她家的小姑子急成什麼樣了，聽她說，他們家對培敏肚子裡的孩子緊張得不行，她娘也指望這個信兒吊著命呢，你說，唉，現在這個情況八成是……”
馮二喜點點頭，“真是作孽，剛好給撞到了，我不去問了，人家心裡正堵得慌呢，聽說撞培敏的兩個人正是幫三妮拿擔架的兩人……也只能給三妮她家裡去信了，讓他們來想辦法，咱也是盡力了，把這個月的伙食費擠了半出來……”
她這話，郭彩霞也是贊同，“這住院費營養費是一筆大開支，也只能讓她家人來想辦法了，我們自己還顧不過來，我過去看看培敏，三妮這邊也沒啥事了，點滴也一時半會兒滴不完。”
“行你去吧，這裡我來看著。”
馮二喜進了病房，裡面比外邊還吵雜，因為這不是單獨病房，還有近十張病床呢，上面幾乎住滿了人，有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