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不由絕倒繼而噴笑。
想到此時的氣氛又生生地忍住。
葛三妮聽到也忘了哭,有些呆愣地看著楊培敏,這樣也行?
楊培敏臉上還是帶有幾分關心的,“咋樣了?是不是好點了?我說你這明知自己大著肚子,就不要這麼激動,還要去醫院嗎?”
葛三妮回過神來,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培敏我真沒錢,不瞞你說,我家裡一個月也只給我寄十塊錢過來,家那邊還勉勉強強的維持著吃飽飯,這突然間要我拿這麼多錢出來,我哪去找啊?培敏,我真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我肚子裡的孩子,我幫你洗乾淨,絕對把氣味也洗乾淨好不好?”
“培敏你心腸怎麼這麼硬,三妮都知道錯了,你還不原諒?”
蔣新這個煩人的蒼蠅又來了。
楊培敏轉過身來直視著她,“葛同志的錢我可以讓她先打欠條,以後慢慢分期還,但是,蔣同志你既然這麼有愛心,這麼捨得幫助別人,一定是個菩薩心腸慷慨大方的好人,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正好兩床被子,你可以跟葛同志一人一床,既可以跟她分輕了債務,又得了實惠,你說是不是?”
蔣新啞口無言。
之前有被蔣新扯著大旗勸過的室友,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你不是正義嗎?你不是很為人著想嗎?這正好,你就幫忙把錢賠了,不賠?難道你平時滿嘴的仁義道德都是假的?
葛三妮也看著蔣新,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滿是可憐的樣子。
蔣新也回過神來,皺了皺眉頭,看著楊培敏一臉平靜地道:“培敏這事兒不是這樣說的,室友之間你用得著這麼較真麼?要我說這被子根本不用賠,洗洗就算了,要是你還不能接受,我們也辦法了。”
楊培敏搖搖頭,“我不能接受,要是葛三妮同志也是這樣想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這兩床被子損失了我家愛人一個月的工資,還要另外買新被子,我家裡雖然平常是能吃得上肉,但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我也損失不起,這樣吧,這事兒我交由校辦處來處理。”
“什麼?”蔣近瞪起了眼,不可置信地驚呼起來,“你竟然為了這麼一點兒小事驚動校辦處?你還有沒有一點兒友愛之心?你這是要結死仇麼?這早晚相見的。”
葛三妮也是急忙搖頭,“不,培敏……”又是哭起來,這要是交到校辦處去,那還有啥名聲可言?最可怕的還可能會被處分記過。
楊培敏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啊,只不過蔣同志的話也讓我沒有辦法。”
葛三妮轉頭看向蔣新,“新姐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說了,你看我都這樣了,我真要活不下去了……”
蔣新看她矛頭竟然指向自己,簡直要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三妮,我這是幫你啊。”
“既然要幫她,就幫她承擔一半債務吧,看在室友份上我也給你點時間準備。”楊培敏淡淡地道。
馮二喜覺得不妥,蔣新雖然有些強勢,但是她也是一片好心,於是她勸著楊培敏,“培敏,你看蔣新也是不想你們起矛盾,所以才多說兩句的。”
楊培敏看著馮二喜,“馮姐我也是有那句說那句,你是知道我的,我有潔僻,用不了別人用過的東西,這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而且我也真的讓了一大步了,我這白白損失了25塊錢啊,這也是我一個月的伙食了,你不會是想我損失更大吧?一宿舍的室友,你也不能只幫著她們啊,你過來看看我這兩床被子,都是全新的,我在這兒住過幾天,大家也知道,連條線都沒有勾起過,也可以開啟裡面的棉花看看,都是新的,在商場買,你還得貼上票才能買得上呢,我這方面已經沒說了,難道還要我自認倒黴嗎?”
馮二喜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眾室友也有不少點頭的。
楊培敏又看向蔣新,“蔣同志也不是我心狠,你也得為我想想,大家都不容易,你快表態吧,眼看著也要上課了,我沒啥時間跟你在這兒扯,我這身子站久也是受不了,別得把我氣倒了,到時候可不止賠被子錢這麼簡單了,還得賠醫藥費。”
蔣新氣得臉色鐵青,然後發現宿舍裡的全部室友都在看著她,一副要她表態的樣子,她心口又是一滯。
連葛三妮也帶著期望看著她。
蔣新胸口起伏了幾下,把那一股子的憋憤壓住,跟楊培敏咬牙道:“培敏你真要這樣做?你這樣是交不到朋友的,我勸你,做人目光不要太短淺,以後從這兒出去都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