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培敏盤腿坐著,接過他遞來的糖水,喝了兩口,暖流進胃,也緩過氣來了。
轉過頭來看沈宜光。
他聚眉沉目的一副認真樣,真有那種的誰欺負她就給她出氣的姿勢。
她緩緩道:“是你啊。”
沈宜光笑了,伸手去捏了下她的臉頰,“又在作怪,今晚上我去打飯,你起來洗把臉,準備吃飯了,咱打點兒五花肉回來。這會兒雨小了點,我拿木板把爐子遮一遮就先把火生起來。”
楊培敏嚴肅了臉,“我是認真的。”
沈宜光看了她一眼,還真有兩分認真的樣子,於是又坐了下來,“今天沒有喜歡吃的菜?還是提水不夠力氣?收拾屋裡太累了?”
“不是。”楊培敏打斷他的話,“沈宜光我問你,你以前是不是跟文晴處過物件?”
沈宜光這才正了臉色,也終是知道她這是為啥子鬧情緒了。
他心裡既是開心又是心疼。
開心的是這小姑娘緊張自己為自己醋了,心疼的是讓她為這事不開心。
“敏敏。”沈宜光握過她的手,神色認真,“我沒有跟她處過物件。”
然後他又是想到什麼,有些諷刺地扯了扯唇角,“就是連話也沒說上兩句,要不是在飯堂那會兒,她給我打招呼,我都已經忘了她這個人。”
楊培敏跟沈宜光算是閃婚,兩人在一起生活真正的時間還不到兩個月,對方的一些生活習慣跟個人愛好也只是知道個大概的樣子,但是對於他的性子,她卻是能深切地體會到,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雖然霸道,雖然大主人主義,平常心眼多,但也是個不屑於對你說謊的人。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外面的流言你又是怎麼解釋?”心裡面雖然是那樣想,但口上楊培敏還是要問個清楚。
“啥流言?現在還有流言?……那回邵輝家請吃飯,她也在場,那會兒大夥吃了兩口酒,說起了個人大事上,飯桌上也只有我跟文晴倆是未婚的,說著說著,飯桌上的一位老班長也是一時口快地說讓我們倆考慮一下。”
“他這話大概也是喝了點兒酒而脫口而出,說完後他自個也是懊悔,也忙向我們道了歉,雖是如此,但大夥卻像是開啟了某種開關一樣,心思轉個不停,明裡暗裡地在撮合我們倆。”
“當然也只是一些言語暗示,大家並沒有明說出來,就是在那一回飯後,才有了那些流言。”
楊培敏看著又是問:“那你當時是怎麼想的?有考慮過嗎?”
沈宜光搖頭,“我知道自己想要咋樣的妻子,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媳婦天地良心,我是真的一點兒心思也沒起。”
楊培敏作出還有些不信的模樣,“那你既然知道有流言在傳著你們,又為啥放之任之,不去澄清過來?”
“我認為熄息流言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沒有再傳下去的理由,男兵女兵不同一個訓練場,平常很難碰在一起,就算吃飯的時候,偶然碰到,也是避嫌地走開了去,那會兒是想,等她任務完後離開,也是最好的證明了。”
楊培敏心裡的疑問是一個一個地冒出來,“你們在飯宴前認識麼?有見過面?說過話沒有?老班長怎麼會說那樣的話?那流言到底是誰傳出來的?你知道嗎?”
她就不信他這個曾經的偵察兵會不知道。
沈宜光面露讚揚地道:“果然是我沈家的媳婦,這腦袋瓜子就是聰明,一口氣能問出這麼問題出來。”
“快說,別想給我唬弄過去。”楊培敏敲了敲床板,示意他端正了回話態度。
沈宜光也是配合,馬上嚴肅道:“我認為這事是那文晴那邊弄出來的,也不知是她本人還是她家裡人,想讓我們在一起。有一回在北面那座小樹林裡演練,我因為是演角色的原因,只撤下一個人,那會兒也結束了,天黑透了,我往回走,經過沼澤地的時候,聽到有人喊救命,這種事換作誰都是義不容辭,我過去把陷在裡面的人拉了上來。”
“那會兒天黑,也看不清她是誰,也是隱約看到她身上的穿著是咱部隊裡的,帶著她往我們那集合處,驗證過她身份後,就讓人把他送了回去,這事我很快就拋之腦後。”
“有一回在訓練場回來,碰上她,她鄭重其事地過來給我道謝,這只是舉手之勞沒跟她多說,就讓她回去了。之後,好像還送了謝禮過來,我讓盧家嫂子給還了回去,也是這樣的幾回,要是說再有啥時候再碰上她,我也說不來,實在是沒啥印象。”
“在那兒飯宴過後,邵輝也過來探過我口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