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是從來沒有聽她說過。
陳桂枝首先急了,“你這、咋之前都沒說啊?”
何大力也是急了,“媳婦,你看、你看這都不是過去了麼?岳父岳母是這樣的,我娘當時被撞到腰,好半天都直不起身來,大夫說是挫到了,後來也是在炕上躺了半個多月才下的炕,撞到的那個時候我娘難免會氣罵兩句,兄弟們也覺是心疼我娘,臉上難免帶了些對宜冬的不滿來,但這都是一時情急的,在那個情況下。後來還是我想著讓宜冬過來住些日子,等我娘消氣了才回去。”
“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兩老,也是不想你們跟著擔心,而且我娘那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好了,讓宜冬回去說兩句軟話,也就沒事了。也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早些過來。”說著他又是嘆了口氣,“不瞞您倆說,我娘他們這老一輩的,確實是對男孫看重一點,有時候對待孫也難免會有些偏心,我也有勸過,但是效果不大,她轉過身後還是那樣。”
“我也只能私底下跟小芬她倆說,不要饞奶那邊的東西,她倆想吃啥,我儘量想辦法找了來,也勸著宜冬不要太跟我娘計較這個,我最多跑兩趟遠一些地方,接些事情做,給她們母女掙回來。”
何大力果然如沈宜冬驕傲的那般能說會道,看看也不否認矛盾,可把這矛盾安了個合情化的容身之所,確實是個人才。
楊培敏也是聽到起勁兒。
陳桂枝聽完那往前傾的著急姿勢,才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也跟著嘆了口氣,“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語氣裡已經是是傾向於女婿的說法了,並也種理解他說法的意思在。
沈宜冬卻是不這麼認為的,她覺得特別地委屈,她自認為自家無論是個人條件還是家境,都不比何家差,甚至因為沈宜光在部隊裡有出息,而覺得更勝何家一分。憑啥她嫁過去,要受那何家老太婆的氣,受其他妯娌的排擠?就因為她還沒有生出兒子?
她又不是不能生了,就因為這樣短視的可氣的理由就看她不順眼?憑啥?而且自家男人外面掙的還要往婆婆上交一半,這個她也是早就不滿了,又是憑啥啊?其他的小叔咋沒有交?
“我不回去,我怕到時候連生產的時候也不得安生,以你娘那個想吃我的勁兒,我也嫁到你們何家八年了,你娘是啥性子我還能不知道?現在她肯定還生記恨我不小心推她的事,正等著我回去收拾我呢。”
何大力無奈地看著她,“媳婦,我娘總不會連孫子也不要了吧?她那會兒也是一時火遮眼而已,並不是真的要打你,而且她一直很期待你肚子裡的孩子,她過後也是後怕,還說還好沒有碰到你肚子,這可是她的孫子呢,也是我人到中年才得的第一個兒子,她能不看重嗎?你別多想了。”
陳桂枝也聽完也點點頭,轉頭去勸沈宜冬,“冬啊,女婿沒有說錯,親家咋能不看重你肚子裡的孫子呢?你這回回去再給她認個錯,說兩句軟話,一家人的有啥坎過不去的,以後你坐月子啥的,她也能給搭把手是不?別倔了,今個收拾下,就跟女婿回去吧。”
沈二牛也是這樣的想法,“你這脾氣也得收收了,過日子咋沒有磕磕碰碰的?有時候牙齒跟舌頭也打架呢,你婆婆終究是長輩,你們做晚輩的,也理應多聽長輩的,遷就些。”
何大力忙道,“謝謝爹、娘,宜冬也是口直心快的,沒啥子壞心眼,她心也是好的,在家裡操持家務教養孩子侍候老人,這些年也是辛苦了她。”
楊培敏不由再次為何大力點贊,在這含蓄的年代,多少人終其一輩子也沒跟旁邊的枕邊人說一句:你辛苦了。他這話一出,可想而知,多讓沈家人感動。
連態度強硬的沈宜冬也軟化了下來。
陳桂枝連連點頭,臉上也呈現出了笑意,“你別誇她,夫妻倆都緊要的齊心合力,有事多商量,那些都是她應該做的。”
何大力忙應是。
最後沈宜冬乖乖地跟著何大力回去了,只是她卻不願意帶兩個女兒回去,說是自己精力不夠,帶不好她們倆,就讓她們沈家再待一段時間,等她坐完月子再接她們回去。
陳桂枝倒也沒有什麼意見,她這年紀了,也是想飴弄孫子的年紀。
倒是小芬小芳想跟著走。
沈宜冬就呵斥道:“你倆是笨還是傻?你奶那些糖跟點心能吃到你們嘴裡還是咋地?跟著回去,你們飯都吃不上了!天天窩窩頭黑糊糊吃不傻你們?不止沒得吃,還得幹活,幹得慢了,看你奶不大耳刮子打過來!一點兒出息也沒有!”
小芬小芳兩姐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