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娟端著架子,道:“淨臉待人以禮待人,就是說把自己收拾得整齊乾淨地見人是一種禮貌,而在重要場合化上妝,更是對這場合跟主辦方的尊重,這可是我們這些人家要學的一項功課,這可難不倒我表姐,作為一個出色的舞蹈演員不止有深厚的舞蹈基礎,還要有最基本的化妝基礎,這也是我表姐最拿手的,看到了嗎,她這樣子只是稍稍化了下妝,就跟她的角色是那麼的貼合,多麼的好看,是不是?噢,還有她旁邊的那些配角,也幫忙給她們化了呢,我表姐這人就是個心懷大家的,有好東西絕不自己獨佔……”
旁邊的幾個軍屬好像聽天書一樣聽她吹了會兒,最後好像也就記得文晴給自己和其他演員化的妝。
杜娟娟在其他的軍屬歎服聲中,矜持地抬了抬下巴。
而後視線挪到楊培敏身上,似不經意地道:“聽說楊同志也會化妝呢,只是終究是出身所限,眼界跟手藝也不夠紮實,不過她是個聰明的,懂得請我表姐過來請教,我表姐是個人是個無私博愛又樂於助人的,對於楊同志的請教也是很樂意幫助,於是也上了一回她家裡,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出我表姐讓她幫忙化妝的事情來,我心裡覺得不對,我表姐卻勸我,這有什麼要緊,不過一句兩句話的事情,要真是要追究起來,那也沒有說錯,她那會兒正是給楊同志在她臉上練習指導呢。”
旁邊的人本來還有些是全神慣注地看著臺上的表演,但聽到杜娟娟這些話,都不由地把注意力轉回她這邊來。
坐在杜娟娟前面的楊培敏當然也聽到一清二楚了,更何況,杜娟娟還有意讓她聽到,微微提高了音量。
楊培敏突然間就想笑,她迴轉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杜娟娟,“杜同志,你表姐文晴沒有告訴你,今天團裡的所有演員的妝,都是我化的,包括她文晴。”
杜娟娟張口就要反駁,但是看到楊培敏這副篤定的神色,心裡也打起鼓來,表姐的水平自己是知道的……這樣想著,臉上已漸漸地漲得通紅,額上也冒起了冷汗,再一看周圍人的神色,都覺得大家在嘲笑她,恨不能挖個地縫鑽進去,氣恨地瞪著楊培敏,眼圈都紅了,都是她!這個尖酸刻薄的農村女人!
說完這句話後,楊培敏再是微微一笑,加了一句,“要是杜同志不相信,等會兒到後臺稍做打聽就知道了。”
杜娟娟呼吸再是一窒,瞪著她的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她覺得自己急需要說出些什麼來的把自己的敗局挽回來,喘喘了兩口氣,腦子也是不受控制地就道:“你、你這個還不是我表姐教你的,你認什麼功勞啊?”
這會兒楊培敏不說話了,對她笑著搖搖頭,頗是無奈的樣子,跟旁邊的人說了聲抱歉,就轉過了身去,不想搭理杜娟娟的無理取鬧的姿態。
杜娟娟又氣了個倒昂。
這種無聲勝有聲的漠視,她幾乎要氣炸肺了,因為大夥看她的神色也變了變,從不可置信變成了鄙夷。
其實大夥不用想都知道,楊培敏沒理由說謊,這事兒是真是假稍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要是文晴會化妝的話,幹嘛又捨近求遠地請了楊培敏過來,這事兒在團裡她自已弄不是更好麼,這麼重要的演出,沒理由有熟練專業的不用,用個杜娟娟口中剛學的楊培敏。
杜娟娟從來沒有覺得這般丟臉過,旁邊似有若無的目光讓她坐立難安,終究沒看完她表姐的演出,拉過邵輝就要提出回去。
邵輝剛才冷眼看著她作,這會兒臉色已經是發沉,對她要把自己也拉走的姿態,就沉聲道:“要走自己走,丟臉還不夠麼?”
好了這下,杜娟娟掩面而逃了。
楊培敏也沒留意後面的動靜,只要不招惹她,她也一概不去回應。
節目不多,只有八個,全部演完,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之感,氣氛正好,有位領導索性讓願意上去表演的軍人們也可以上去過把癮。
這會兒的人對於這個很是熱衷,簡直是積極響應啊,紛紛要自告奮勇上去。
鬧哄哄的,幾乎都要搶著去,後來又是那位領導發話,按照座位上的排數來輪流,分批上。
楊培敏也看沈宜光,“你要不要上去?”她還真有點期待他唱歌的樣子呢,現在她們坐的位置比較靠前,很快就會輪到。
沈宜光挑眉看她,聲音醇厚低沉,“那你希望我上去麼?”
楊培敏連連點頭。
沈宜光笑眯眯地摸了下她的頭。
然後本來上臺唱的,等一批上去後,也許是因為軍人們的聲間洪亮激盪,富有感染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