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嬰兒,很肥,很肥。
鏡中的扶落對著嬰兒淺笑,眼裡帶著化不開的情意,他抱了一會兒,又坐下,將嬰兒放在膝上,輕柔地握住嬰兒的小手。
這孩子是誰?玄女望向扶落,卻發覺他的眼裡帶著點戲謔,這嬰兒不會是她吧!忙用眼神詢問。
扶落點頭,證實了她的想法。
玄女不敢置信地端詳了那嬰兒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我怎覺得她與我長得不大像。”是非常不像!瞧那孩子,圓鼓鼓的,都是肉,若不是扶落將她帶大,恐怕,真的要越長越沒法看。
扶落聞言,朝兩處各看了一眼,“為師倒覺得挺像。”一樣地讓他喜愛。
玄女的眸光變得有些奇怪,又多看了幾眼,到最後還是不覺得像,知道扶落悠悠地飄出一句話來,這才作罷。
“你瞧,那是的你多好,現在消瘦成了這般模樣。”扶落說的是他內心的想法,雖然,他也不敢想象玄女一直那樣長大會是怎樣的結果,但現在,確實太瘦了,過些天,他或許可以學著凡人的模樣,給她補上一補。
玄女一陣無言,默默地瞧著鏡子裡的景象,現在,她還是不要開口說話來得好。
扶落手指又是一動,畫面飛轉,還是在九重天,胖嘟嘟的女孩和扶落手拉著手,在仙河邊,看遍天界的一花一草。
小小的玄女個頭才剛到扶落的腰,抱著扶落的腿,撒嬌。
“師父會一直和玄兒在一起嗎?”稚嫩的童音響起,在這間屋子裡異常響亮。
第三十章 入獄
玄女的目光也隨之收緊,看鏡中的扶落接下來會有何反應。
鏡中白衣翩翩的仙人嘴角泛著笑,竟讓九重天所有的景象都黯然無光,“只要玄兒肯,為師就和玄兒一直在一起。”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承諾,傾注了數萬年的感情。
鏡中的景象隨著扶落手指的舞動,一點點交疊,變幻,最後,華光散去,扶落又施一道法,鏡子也消失不見了。
氣氛似乎有些怪異,玄女躺下,摟著扶落的手臂,蹭了蹭,然後沒有了動作,一片無言。
此時無聲勝有聲。
兩人靜靜地躺了一會兒,扶落響起自己還有些事兒要處理,便起身,還不忘交代玄女該注意的地方,備下了一些熱水,這才離去。
玄女一躺便是許多天,除了一些必須要動的時候動幾下之外,基本上是腳不沾地了,扶落依然如那天一樣,每天爬上她的床,同她一起說說話,解解悶,時間過得倒也蠻快,直至小腹間的痛感減淡,最後消失,玄女又重新站在了小院外,同扶落一起左看右看。
這天,扶落正與玄女在小院裡悠然品茶,卻她見了外面的敲門聲,很急促,似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急急地尋找容身之所一般。
玄女和扶落習慣性地對視一眼,得了扶落的允許,玄女遂去開門,見到的卻是離開多日的李秋蝶。
對於這個吃盡了苦頭的女兒,李家似乎是想了很多大補的法子,雖說李秋蝶現在的氣色還不大好,卻比原先多了一些神采,原本蒼白乾裂的嘴唇現在也變的紅潤起來,身上穿著的也是料子比原先好了不知多少倍的衣袍。
見開門的是玄女,李秋蝶忙握住玄女的手,眸色帶著些祈求,讓人看了不忍拒絕,“姑娘,秋蝶今日來此,是有一事相求。”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其實來這兒之前,她也是想了很久,可的確是找不到比這對師徒更好的可以助她的人了,於是,她便來了。
又出了什麼事?
玄女壓下心中的困惑,將李秋蝶帶進小院,畢竟,要了解事情的緣由,總不能一概不知還去瞎摻和。
於是,李秋蝶當著玄女和扶落的面將事情講了一遍。
在外人面前,扶落的表情總是淡漠的,他淡淡的坐在石凳上,白袍落地,目光落在玄女的身上,彷彿其他一切都與他無關。
李秋蝶的話講完,扶落面色仍是不變,為了少些尷尬,玄女遂坐到他的對面,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示意他表態。
見到玄女這番動作,扶落不由得一笑,掃去了眼中的冷漠,對李秋蝶道,“你且先回吧。”他說話溫文有禮,讓人看不出是拒絕還是答應。
原來,李氏母女抱著孩子回府後,李父原是不願再讓李秋蝶住下的,可見小外孫那般機靈可愛,心腸一軟,也就應下了,可沒過幾日,那宋言便出了事,雖說自家女兒已與宋言斷了關係,李父還是一氣,若不是宋言先不要她,將她趕出門外,恐怕現在坐牢的就不只是那個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