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開口說話就哈哈個不停;劉阿姨卻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戴著厚而大的黑邊眼鏡,端正的坐著,極少說話,媽媽費勁的想和她嘮嘮家長,最後也不得不放棄了;他們的女兒倒是嚇了我一大跳,留著和男孩子一樣的短髮,穿著和男孩子一樣的運動服,大不咧咧的坐在那兒,大膽而又毫不掩飾的用好奇的目光盯著我看,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似乎在說著話。
我趁著他們聊得起勁,悄悄溜了出去。
我的心裡一直牽掛著那銀杏樹是否又有了驚人的變化。
果然,一場小雨後,樹枝又似乎伸展了許多,樹上的葉子也密匝匝的一片了。
我欣喜的仰頭仔細檢視,剛才面對陌生人的侷促不安頓時煙消霧散。
“嘿,你在這兒呢!”樹身後探出一顆頭來,嚇了我一跳。
“我也很喜歡這棵樹,再過不久你就可以看到它的葉兒更大、更多了,可漂亮了!”郭叔叔的“假小子”從樹後走出,對我撲閃撲閃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用響亮的聲音說。
“是嗎?你也喜歡它?它會結果子嗎?”頓時我對她有了好感,暫時忘卻了膽怯,好奇的問。
“應該會啊,每天下午放學後我們可以一起來看它!”她走近我,拉起了我的手。
“好,一言為定!”我竟然沒有甩開她的手,只是覺得被她拉著心裡是那麼的安定。
“一言為定!”她定定的看著我,開心的笑了。
我們一起仰起頭,望向枝繁葉茂的天空。
第二天跟著老師進入班裡,看到三十幾雙好奇的眼睛齊刷刷的射向我,頓時我的心咚咚直跳。
“同學們,這是我們班新轉來的李鈴同學!希望大家以後能和睦相處,請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她!”
在大家異常熱烈的掌聲中,我的臉更紅了。
埋著頭快速走向老師指定給我的座位時,我差點兒被桌子絆一跤。
“嘿,你好!”我的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輕語。
我驚喜的側首看到她,正笑盈盈的看著我。
“我叫郭歡歡,你叫李鈴。”她睜著大大的眼睛輕聲對我說。我這才想起,這是我們第一次知道彼此的姓名。
從我們成為同班同學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也就開始了形影不離的生活。除過睡覺和吃飯,似乎我們兩人就從未分開過。我親暱的叫她歡子,她叫我鈴鐺。兩家父母也因著我們的關係而走的非常近,甚至連對我們的稱謂也都隨了我們。
每天我們都要去銀杏樹下,靜靜的聽風兒透過樹隙將葉子撩逗的沙沙作響;默默的看扇形的葉瓣慢慢的由綠色轉為黃色,再終於無法避免的凋落。
但不知是什麼緣故,始終不見它結果。
於是,我們將希望放在了來年。
歡子每週末去體校學武術,我則去少兒館學舞蹈。這應是我們一週中唯一分開的日子。
銀杏樹隨著我們一同成長。
歡子性格開朗,有著男孩子一樣的不羈與灑脫,她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別的孩子欺負我,為了保護我而和其他孩子發生各種各樣的衝突似乎貫穿了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性格較為文靜,喜歡安靜的呆在歡子的身旁聽她胡天胡地的神侃或心驚肉跳的躲在她的身後接受她對我的保護。
小學時,歡子為我和大院裡的孩子打架,頭上磕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最後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痕。中學時,她又為了我和學校裡的男生髮生衝突,結果右邊的胳膊上留下了幾道劃得很深的傷痕,最後也變成了永久性的痕跡。
我時常納悶,為什麼從小到大,我總是被那些男孩子們欺負,是因為我的膽小還是我的過於柔靜。
歡子看我仔細分析卻又得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樣子,哈哈大笑。
她用手點點我的額頭,咬著牙,拼命忍住笑,“你個小傻瓜!還不是你長得太漂亮了,那些個男生就產生了強烈的‘欺負’你的**!”
看著我睜得大大的眼睛,歡子突然臉上失去了笑意變得心事重重,走過來輕輕的用手從背後環住我,“我該把你怎麼辦好呢?真想把你變小了裝在我貼身的衣兜裡,這樣就沒人會看見你,你也就永遠是安全的了!”
我聽了不由咯咯的笑個不停。歡子很少有這樣認真的時候。看見她蹙眉、咬牙、有點兒痛苦的樣子,我覺得真好笑。
“啊,鈴鐺,你還笑我!”歡子馬上變了臉色,氣急敗壞的加大了環住我的力量,“我是認真的啊!”
“只要看到那些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