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下的幾個年輕人不禁咒罵著跳了起來,在燒烤攤老闆的協助下,將桌子移到了不遠處的雨棚下。
其中有一個將頭髮染成暗紅色的年輕人站在雨棚下仰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奇怪的咕噥道:“怪了,這下雨天還能看到星星跟月亮?”
天空中不僅有月亮和星星,而且看上去還相當的明亮,根本沒有厚重的雲層阻擋視線,這一情況讓這年輕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場雨下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你管他有沒有月亮啊?”聽到這年輕人的咕噥聲,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拍打著身上雨水的另一個年輕人抬起頭,瞟了他一眼後笑罵道:“趕緊過來繼續喝”
“來了來了。”聽到同伴的招呼,暗紅色頭髮的年輕人頭也不回的答應了兩聲,倒也不再去糾結為什麼會突然下雨了。
轉身回到了桌子旁坐下,一早就在那裡坐著的第三個年輕人忽然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阿龍。”
“怎麼了?”暗紅色頭髮年輕人回過頭去,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這個朋友,問道:“有事?”
“喏,你看那個人。”坐在阿龍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抬手指向了燒烤攤外另一張露天擺著的桌子,指著那張桌子旁坐著的一個青年人,小聲道:“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哦?”
“靠,你管他是不是有病,喝酒,繼續喝酒”聽到自己朋友的話,阿龍不由笑罵了一句,不過在端起酒杯之前,他還是側頭看了一眼那個已經在那張桌子旁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青年人,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這個青年人從他們開始過來喝酒之前,就已經在那裡坐著了,桌子上只有一條烤鯽魚和幾串羊肉,在他身邊還有一箱啤酒,這種獨自買醉的人倒也不是說沒有,可奇怪就奇怪在這個青年人光喝酒不吃菜,兩個多小時坐下來,居然一個人自斟自飲喝掉了九瓶啤酒,而桌面上的烤鯽魚和羊肉串絲毫未動
看他現在的架勢,好像是要一個人把這一箱十二瓶酒全部喝完似地。更奇怪的是,剛才沒下雨還好說,可現在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雖說雨不是很大,但在這氣溫只有三四度的晚上,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先找個地方躲雨吧?
可他沒有,就好像是沒有察覺到下雨似地,依舊是坐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喝酒,顯得十分從容。
這一切的一切讓阿龍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表的詭異感覺,正常人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都不是正常人
腦子裡頭有些侷促的想著,就在阿龍準備放開一切把視線轉移到別處的時候,他居然又看到了一個奇怪無比的人
距離燒烤攤大約五十多米的巷子裡,一個穿著顯眼白色練功服的人從巷子裡面走了出來,不急不慢的揹負著雙手,在溼漉漉的街道上悠然自得的走著等到這個人走近了之後,阿龍才看清楚這個人的容貌長相。
這是一個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的壯年男人,留著一頭短碎髮,更讓人無語的是,在這晚上黑漆漆的下雨天,他居然還戴著一副黑墨鏡看清楚了這個人的裝束,阿龍頓時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不會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看了一眼坐著喝酒的青年人,又看了一眼揹負著雙手在冰冷刺骨的雨水中慢吞吞走著的壯年男人,阿龍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小聲的咕噥了一句……
“哼”就在阿龍的這個朋友咕噥的下一秒鐘,那坐在雨天下的青年人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冷哼,緊接著空氣中便響起了一陣利刃破空的尖厲聲響:“嗖……”
電光石火之間,先前那個在街道上慢吞吞走著的壯年男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阿龍他們的酒桌前,平舉著右手握成拳頭,停留在阿龍那個朋友的額頭前,在他的手中,握著一根一次性的筷子
筷子並沒有接觸到阿龍那個朋友的額頭,但是他的額頭上卻已經破開了一個小口子,鮮血正順著他的鼻樑流淌下來……
窒息的感覺讓阿龍三人的心跳迅速加快,先前那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那種幾乎心跳驟停的遭遇讓他們的後背滲出了一片冷汗
“在背後說別人壞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那三十多歲的男人衝著阿龍那個朋友輕笑一聲,隨手將那根一次性筷子丟到了地上,也不再看阿龍三人一眼,直接轉身望向了那名已經站起身來的青年人,他道:“中國,不是你能胡作非為的地方。”
“是你?”略顯生硬的漢語從那名青年人的口中冒出,詢問的同時,他朝前輕輕的邁出了一步,稟冽的殺機毫不保留的宣洩而出,此時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雖只是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