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的,可是未嘗,不是敲打二太太的。
二太太一向看陶氏不順眼……就是老太太,大約也是怕二太太想不通鬧騰起來。
然而二太太卻好似根本沒看出來老太太的目的,整個人都似呆住了。好半晌終於是回過神來,目光卻電似的射在二老爺的面上,灼灼的似乎要將二老爺的麵皮燒出兩個洞來一般。
饒是二老爺麵皮比城牆厚,故作不在意半晌後,面上也是漸漸的燒灼起來,人也有些坐不住。最後終於是有些惱羞成怒,乾脆沉下臉來:“你看我作甚?莫非我面上有花不成?”自然,羞惱背後也是有些心虛的,陶氏懷孕,他原本還想再瞞一陣子的,沒想到卻是被老太太一下子說了出來。不過既然說透了,捅破了窗戶紙,那自然是沒有再瞞著的必要了。
二太太卻是不肯收回目光,反而咬牙切齒的問:“陶氏懷孕了?”那副神色,多少看著有些猙獰。
二老爺越發的心虛了幾分,卻也暗自惱怒二太太這般兇悍,想著如今沒必要在如同以前那樣在二太太跟前拿低做小,便是索性豁出去,點頭承認了:“是,怎麼的?”心中卻是拿定了主意,若是二太太敢動陶氏一根手指頭,定不給二太太留半分情面。
二太太見二老爺這幅態度,自然是明白只怕二老爺是打定了主意要護著那陶氏了。當下面色又黑了幾分,本想發作,可是想著自從陶氏過門之後二老爺的態度一日不如一日,發作了也是給自己惹不痛快。而且又是在老太太的跟前,潑婦般的行為只會讓老太太也不痛快。所以當下只得生生的又將那口氣嚥下去,
只是二太太卻也不會這樣輕易的算了,當下站起身來朝著老太太便是跪下去,哭訴起來:“老夫人,這日子可是沒法子過了。有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小妾,我這個二太太怕也是當不了幾日了。”
老太太最不喜歡二太太這幅樣子,當下便是有些微微惱了起來,可是想著陶氏懷孕二太太的確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於是便開口安慰道:“這是什麼話?陶氏就是生個金娃娃,也一樣是庶子,怎麼也不會動搖了你的根本。瑞明兄弟兩個,永遠是二房的嫡子。”
本以為說了這話二太太也該消停了,誰知二太太卻是搖頭繼續哭道:“生孩子不是關鍵。庶子永遠是庶子。我也不是不容人。我也盼著咱們周家開枝散葉,人丁興旺。只是那陶氏……老夫人不知道,我不喜陶氏,而且府中正是多事之秋,便是一直給陶氏喝淨身湯的。喝了淨身湯,如何還能再懷孕?”
二太太這番話說得懇切,半點沒有作偽的意思。老太太看在眼裡聽在耳裡,登時又驚又怒:“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二太太這麼一說,老太太倒是想了起來——當初二太太給陶氏喝淨身湯,也是回稟過她的,她也是同意了。可是現在看來……
要麼,是陶氏陽奉陰違,要麼就是……老太太目光凌厲的盯住了二老爺。不管是哪一種,可都是讓人不痛快的。若是陶氏陽奉陰違,那麼就說明是陶氏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這樣的妾侍,留著做什麼?連主母的話都不聽了……
二太太的目光也是跟著老太太的,一起落在了二老爺的麵皮上。
二老爺頓時訕訕起來,側頭喝茶避過二人的目光,囁嚅道;“是我做主讓陶氏停了的。”陶氏太過想念青哥兒,所以他這才做主,讓陶氏再懷一個……
老太太見了二老爺這樣,也是提不起氣來,卻也覺得頭疼,半晌才揮手道:“既然是你做主的,那這事兒就這麼著罷。只有一點。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必須和你媳婦商量若是以後再這麼著,可是別怪我不留情面了還有,那陶氏說幾句話你耳根子就軟了,未免太心軟了一些這一大家子人,也不只是你和陶氏二人,總要一碗水端平的。否則讓外人看了,心中如何想你?你就是再喜歡陶氏,也要牢牢記著她的身份記得誰你是的媳婦”
老太太說的這番話,多少有些聲色俱厲的意思了。
二老爺只得應了。二太太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這件事情到底算不得什麼大事,與周語緋被燒傷比起來,還真算不上什麼。
再說這頭周瑞靖去周語緋院子裡看了,此時火已經徹底熄滅,也沒有一絲熱氣冒出來了。被燒燬的正房幾間屋子俱是焦黑,屋頂也是坍塌了下來。看著好不淒涼。裡頭的東西也都沒剩下,俱是一把火成了飛灰。
管事婆子嚅嚅的上來問,屋子是修繕修繕,重新裝修一番,還是乾脆拆了重新蓋。
“先留著吧,我想想再說。”周瑞靖微微眯著眸子看著屋子,如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