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卻也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想了想後冷笑起來:“你如何會讓我抓到證據?”隨後又看向王妃:“求王妃替我做主。”
王妃冷哼一聲,卻是不願意多說:“好了,拉下去吧。沒得壞了心情。”
春末卻是不甘心,依舊吵鬧不休。
顧婉音輕嘆了一聲,輕聲吩咐王嬤嬤:“且慢,我說幾句話。”
王嬤嬤自然是不會不給這個臉面,當下便是又停下來。卻仍是死死的按著春末,唯恐春末掙脫了去。
顧婉音看著春末的眼睛,徐徐開口,聲音不大卻是擲地有聲:“我且問你,這衣裳都是你一人做的?平日可讓旁人碰過了?”
“自然是沒有。”春末本還妄想著憑著這衣裳在周瑞靖跟前露一回臉,從而再獲得其他的利益,自然是不會容許旁人來插一腳。自然也是防著被人破壞的。
顧婉音又嘆一聲:“既然如此,那誰會有機會碰你這衣裳?”
春末面上的顏色一點點白了下去,最後變成了死沉沉的青色,說不出的灰敗。是了,這幾日她都是衣服不離身的,唯恐被人做了手腳去,旁人又怎麼會有機會?這樣一想,甚至春末自己也是不由得懷疑起來——莫非真是她自己不小心?
見了春末良久不說話,顧婉音便是朝著王嬤嬤看了一眼。王嬤嬤會意,當下便是拖著春末一路出去了。今兒是除夕,自然是不能發賣了,所以王嬤嬤便是尋了個偏僻的屋子將春末關了,又讓一個老婆子看守住。一來是防止春末逃跑了,二來是防止春末想岔了輕生。畢竟,死了人也是相當晦氣的,被外人知曉了也必然是說著不好聽的。
待到春末被壓下去,王妃倒是歉意的看了一回顧婉音,心中倒是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好好的被人誣陷了,也不知心裡多難受?最讓王妃氣惱的一點是:春末畢竟是她屋子裡的丫頭。所以王妃自然會有這樣感覺。
雖然看著顧婉音像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心裡哪裡有不擔心的?所以當下反倒是忍著怒氣,柔聲的對著顧婉音勸慰道:“你也別往心裡去,這人糊塗了,自然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咱們也不必和她一般見識。橫豎好在也沒發生什麼事情。”
顧婉音看著王妃歉然關切的樣子,心中微微一暖,平靜裡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漣漪來。當下便是溫和一笑,不在意的搖搖頭,伸手握住王妃的手柔聲道:“有什麼好介意的?母親也別在意才是。人心隔肚皮,我們也不知道春末是這樣想的不是。這個誰也控制不住不是?”
王妃聽了這話,也是笑起來,忙點點頭,“正是這個道理。”只是心中到底惱怒,心中暗道:看來府裡的丫頭們不敲打敲打,倒是說不過去了。()
第六一零章 溫馨
第六一零章 溫馨
只是王妃到底還是忍不住私底下問了一回,問顧婉音這件事情到底她知道多少。
顧婉音一聽王妃這話,便是明白了王妃怕也是誤會了,當下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若說是真不知道半點,那也太過虛偽一些,當下便是輕聲答道:“知道一些,但是也不是全部。母親放心,這事兒並不是我下的套子。不過春末對世子爺有異樣的心思,我卻是看出了幾分。也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一回。但是我絕沒有要傷人性命的意思。”
聽著顧婉音的柔聲解釋,王妃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眉宇間也是鬆開不少,眼神都是帶了一絲欣慰,想了想又叮囑道:“雖然當主母一定不能太過心慈手軟,可是卻也不能一味的嚴厲苛刻了。小懲大誡都容易,只是也要留下幾分情面。不然旁人看著,與你的名聲也不好,也容易寒了其他人的心。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顧婉音自然是明白王妃這個意思的。王妃的意思是,手段什麼的可以有,但是不能過分了。譬如,不能傷了人命。雖然丫頭們都是死契,打死不論的,可是萬一傳出去,她以後名聲也就壞了。連帶著鎮南王府的名聲也不好。就是將來棲霞結親也是有妨礙的。畢竟旁人都會想,既然母親都是那般的冷血無情暴虐不堪,那麼教匯出來的女兒又能好到哪裡去?指不定更上一層樓呢。
王妃能這樣跟她分析,說了知心話,顯然是對她十分關愛和在意的,更有當成是一家人的意思。畢竟這樣的話,除了至親的人和你說之外,誰來討這個沒趣兒?聽著這些話,顧婉音心中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溫暖,又或者還有旁的什麼,總之竟是有些五味陳雜——甚至忍不住的想。若是羅氏還在,又會不會跟她說這些話?
想著這些,顧婉音心中難免便是有些發酸起來。不過好歹強行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