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倫踏出鎮門,深吸一口早晨略寒而清新的空氣。
一段時間不見,雖整個天地之間還是籠罩著霧氣,但明顯改變了許多,山間田野裡,滿目是叢林、花草。
動物也增多了,而不是恐怖的怪物。
“怪物還在,但是不繼續誕生,或者說很少了。”
“殺死一個,就少了一個。”盧勝一揮刀,染了血肉的長刀收回,說著。
“是改善了。”紀倫看了眼身後的軍隊,行了七八公里,所見怪物不多——這支軍隊人數不多,盧勝戴著牛角盔,身上的盔甲沉重,罩著披風,而後面士兵,都是皮甲,戴著鐵盔,腰間懸著的長劍,有的還帶著弩弓,令人望而生畏。
一路行去,到了醫院,看見都變成了廢墟,以及一個鋼鐵橋樑,紀倫臉色有點沉重,說著:“他來了。”
“殺,沿途所見怪物,一概格殺勿論!”盧勝命令著,而這些士兵,有十五個,都撲了上去!
喊殺聲連綿,紀倫並沒有動,只是仔細觀望著四周。
等喊殺聲停止,才靠近著鐵碑。
一行人站在鐵碑殘骸周圍,中間是個深不可測的黝黑洞穴,盧勝摘下鐵手套,隔著內甲的布手套摸了摸扭曲麻花樣廢鐵,說:“冷的,爆破時間過去很久,有人先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
“落羽!”
紀倫舉著火把跳入洞穴,盔甲輕盈,落地無聲,瞬間增厚變重甲,有些冷意,火把晃了晃沒有熄滅,有氧氣,呼吸一口……空氣清爽沒有沉悶,一定有通風口。
盧勝等戰士相繼跳入,舉盾,持弩,一支支火把照亮周圍,到處都是黑暗:“是個地宮大廳,仔細看,牆壁上有繪畫……”
最靠近出口的石質牆壁上陽刻浮雕,繪著一個道士在怪物中縱橫,這畫風古樸而不類今世,紀倫想起來了小男孩的那副畫,意蘊熟悉,就特別留意了裡面怪物,發現人形怪居多,再看看這地宮的格局:“它是一座陵寢……”
盧勝望著畫中的道士,一直冷酷面癱的神情微微變化,深呼吸一口氣,點了個一個士兵:“去探路。”
“是!”
那人走到大廳中心,舉起手,吐了口唾沫在手心和手背上,轉換方向來回感應涼意,判斷風向,順著一指:“出口在那面。”
過去,就發現地上有灼燒痕跡,十幾個怪物屍體躺著……紀倫掃了眼,越過去,盧勝留了一個戰士補刀和檢查,這個戰士很快追上來,輕輕:“傷口都是一擊同時斃命,用的可能是法術,很強大。”
“都散開!”盧勝立刻說。
隊伍迅速散開分組,由大廳入口向出口的門戶躍進,紀倫感應到沒有敵人,但沒對此評價,這支鎮衛隊並不是自己手下,只是友軍,協同交替掩護地迅速切入了一條黑暗走廊,它有五米高,五米寬,不是給正常人類使用走廊,不過這裡就沒見過幾個正常人類……
沒多遠,石壁凹陷進去方形,火把一晃照亮,走廊兩側都是整齊排列的石門……黑暗中,似乎是監獄。
“怎麼有地牢?”
盧勝身軀忽然定住,目光望著這些,突悶哼一聲,踉蹌倒退,而幾乎同時,一隻怪物自陰影中撲了上來。
不知道怎麼樣,這次盧勝反應有點慢,這怪物有角,低頭頂在盧勝胸口,長角就刺入了盔甲中!
一股血自盔甲的縫隙間噴出來,盧勝吼一聲,舉刀而刺,刺出一個噴著黑血的大洞,甚至隱可見裡面森森的白骨。
“殺!”這突然之間出現的怪物,立刻受到了士兵的砍殺,股股黑血灑在地上,流淌出一條條詭異紋理!
紀倫看著盧勝,又轉過去看著,這段走廊兩面都是石門、石門裡有的關著怪物,在裡面掙扎咆哮著……更多監禁室,裡面都是空空。
不知為何,盧勝的表情有點猙獰,見紀倫在看他,說:“這是關押同胞的鐵獄……鼎盛時,關著上萬人。”
“那些怪物,其實是不甘所化。”
鏘鏘——
話才說著,就有鐵鏈拖動的聲音,在走廊黑暗盡處傳來,紅光照射過轉角,盔甲覆蓋下絲絲透射的灼燒岩漿,巨大的鐵甲人,拖著沉重的枷鎖——這枷鎖是開啟拿在手上,給別人用,它在拖著沉重步伐巡查著地牢——轉首向這面:“呵呵……牢房又有新人了……”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眾人只覺腳下地面一震,又生異變。
“轟!”
走廊背後的鐵門關上。
盧勝緊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