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苗輕雲推著少女輪椅在醫院門口停下來等著,她們已結束了這次返院檢查,姜山沉默進到走廊一個病房前,推開了門,就立在門口守著。
紀倫一個人進來,掃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老熟人:“盧上尉,你不像是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諷刺我是禍害遺千年?我們之間有點誤會,葉春少校的事情……這是我們軍方的損失。”盧照月神情沉痛地說,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肩上綁滿繃帶,但精神還旺盛:“我們已經對此進行調查,這七天稍有了些線索,再有些時日或能給你答覆,不過也不確定……其實之前我的建議是真心,你看你現在後臺靠山已經倒了,何不再考慮……”
紀倫不聽,直接轉身離開。
盧照月一呆,喊:“等等!紀倫少尉,你不能就這樣離開!”
這時走廊裡有個醫生追上去,殷勤的說著:“少尉你也受傷了,是不是順便在醫院檢查下。”
紀倫看了醫生一眼,推開他,上了車。
盧照月出來,見到這幕,也是臉色鐵青,到了一個護士面前,見已抽了液針筒,突暴怒,舉起一摔:“賊子!”
“你是自尋死路!”
護士瑟縮一下,低首匆匆走開。
醫院門口的小汽車發動,姜山在駕駛座上轉首:“回別院嗎?”
“不,送我到特別行動處。”紀倫背靠在靠椅上,閉上眼:“去見個面,說幾句該說的話。”
紀相思神情有點擔憂,點首。
…………
特別行動處
姜山目送紀倫走進院子裡,自己停留在門口,來回踱步,與車子裡的苗輕雲目光交觸……她的目光就立刻移開,去和紀相思說話。
姜山神情有一絲黯然,卻找不到什麼話說。
就在這時,有個軍官靠近過來,出示指令:“少尉姜山?”
姜山一怔,立正行禮,說:“是!”
“請跟我來……不,不是這面,是這裡會議室……”軍官在一條走廊上帶路。
辦公室門開啟,又關上,光影交錯間,紀倫神情自若走進這個被稱為虎穴的黑暗房間,謝庭樹將身子靠在椅背上,目光打量著這個年不及弱冠的少年:“我以為你會哀求著……”
“哭得像個女人?說著——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紀倫隨手抽出椅子,在謝庭樹面前坐下來,目光平視:“謝上校,談個生意吧……”
“你和我談判?”謝庭樹神情古怪,手指下意識撫著檔案,掃了眼……臥床七年,不諳世事……又回醒捲起來,身子稍坐直了些:“如果是縱橫家的詭辯一流,或者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還是收起來,不用威脅我,我不害怕死亡,深受主上信任,無所謂地位升降……這些是真話,你可以不信。”
紀倫不假思索,手指一點自己:“但有一樣東西,我有,你沒有。”
“什麼?”
“力量……”
“特別行動處的存在意義是什麼,你我都清楚,但很可惜,所謂謝家寶樹……”紀倫手指點了點牆壁上貼著的近期報紙,上面大幅的謝庭樹照片:“你並沒有前任紀家大江的力量。”
“你說我沒力量?”謝庭樹拳握緊了一瞬,這在桌子下看不見。
但紀倫根本不看,這種強人遇到根本否定時本能是不用猜,這時退一步:“力量是很微妙的東西,你用計謀聞名,這算是一種力量,但你也清楚……術士界立足的真正力量是什麼,這種憑依計謀的名聲越大,越是是在刀鋒上跳舞,你死的越快,你的確不怕死,但你會恐懼心血與夢想的毀滅——特別行動處這件大玩具……原來是你前任東西,現在已是你的東西,你害怕它的毀滅……而我在靈界裡看到了,這真是一場豪賭……戰果豐厚,但同樣的損失慘重對吧?”
紀倫說著一扯身邊窗簾,拉開來,讓他看看外面森嚴林立哨兵:“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沒參加你們的高層會議,但我猜想,軍方這次反應一定很微妙……是以特別行動處損失嚴重為由,加強了守衛?”
謝庭樹沉默,但這無疑是預設了。
“哈哈,多可笑,一個暴力機構,需要別的一個暴力機構來保護?”紀倫俯下身,雙手按在桌面上,看著謝庭樹:“告訴我,特別行動處的力量呢?你需要力量……可控的力量,我能提供給你……這是你向盧侯都要不到的東西,我死後就不會再有的東西……”
手指在抽屜裡摸出煙盒,翻了翻,剛要出聲,一個銀色煙盒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