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讓老社長也聽信你的鬼話?”
“叛徒去死——”有人情緒上頭,拔出槍指著地上柳清明的腦袋,場面熱度一瞬間升溫。
“等等!”
孫銘嚇了一跳,連忙攔住這上火同伴,說:“冷靜點!他沒反抗……社長說,反抗才就地格殺,沒反抗就帶回去……”
眾人看向旁邊小月,目光詢問,小月也點首,她越發感覺到柳清明的態度有點不是預想中樣子,不由:“社長大人要問清楚水殿龍舟號的事情過程,柳清明是第一當事人。”
拔槍的那人才訕訕收手,又舉著槍對向小汽車裡下來的幾個基層青年:“那幾個呢?似和輪船事件不相關……”
孫銘對那些基層,就根本不重視,毫不客氣地說:“也抓起來,帶回去,審問清楚是不是姓柳的爪牙幫兇。”
“不許動柳大哥!”周宏忍不住舉起槍,壓住以寡敵眾的恐懼,這些天操作巨量資金戰果給予他瘦小身體一種藐視凡俗的氣勢,冷冷:“我跟你們走,你們先放了柳大哥……”
“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敢和組織拒捕!”把槍行動隊員舉槍對著周宏,咬牙:“放下槍!你會開槍麼——”
柳清明趴在地上揮舞雙手:“住手!兩面都住手——周宏你給我收起槍,我跟他們回去見老社長,解釋清楚就沒事……”
“這輪不到你這叛徒說話,你要自立山頭當大王麼……”孫銘踢了他一腳,鮮血飛濺起來,幾個基層青年見到這些天帶著自己的柳大哥都這樣慘的遭遇,也不由恐懼起來,下意識舉槍自衛:“我們不相信你們!”
唰唰唰唰唰唰——
行動隊員們都拔出了槍,槍口相互指著,場面更激化了,小月不由喝一聲:“都住手!這不是私刑,是老社長的命令,你們基層敢違抗老社長的命令,個個都是要反了麼!”
“神州社不是他一個人的神州社!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們日夜不睡,做了多少事,冒了多大風險?你們明白麼?你們什麼都不明白!只知道打打殺殺!你們整個行動隊的人命加起來,有一百萬大洋值錢?換僱傭兵都能買你們的命幾十次了——”
周宏緊張大喊著,手指都緊張哆嗦著,手槍一瞬間走火,子彈砰穿透小月,在後背透出,血花飛濺。
“等等……”這女孩緩緩倒地,嘴巴張合著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小月!”孫銘看到愛人中彈倒下,就暴走了:“勞資斃了你們——”
砰砰砰砰——
“都住手啊!自己人……”柳清明鼻青臉腫、鮮血趴在地上,原本還吶喊停手,但在小月受傷倒地就已經控制不住場面,等幾個基層青年全部倒在血泊中,他的神情也變得難以置信,喃喃:“他們都是整個後續經濟來源方案執行人啊……都是忠誠於神州社的同志……”
在收拾柳清明其實都已心態放鬆下來,誰都沒料到會出現基層文職人員對抗行動隊的事,而出現這意料外傷亡,場面也一片混亂,沒有人理會柳清明,他最後沉默下來,任由眾人壓著他上了小貨車……車輪碾過幾個基層青年軀體。
孫銘緊張的給小月處理傷口,捂住她胸口,說:“怎麼樣?”
“沒事,我沒事……”小月緩了一口氣,喘著說:“是肺部……那個周宏,他沒真的想殺我……”
這個女青年脾氣火爆耿直,連老社長都能罵一頓,卻是刀子嘴豆腐心,在組織里名聲很好,行動人員神情稍緩,都鬆了口氣:“小月姐到這時還給叛徒說好話……不過,都抗捕了,這就是對抗組織!”
“死一萬次都要踏上一萬腳!”
有人憤怒踹了柳清明幾腳:“混蛋!叛徒!都是你惹的禍,害的我們又失去同志!”
柳清明任由踢打,毫無反應,兩眼無神盯著烏黑的貨車棚頂蒙布,幾個年輕人信賴的目光,這些天朝夕相處的景象還在眼前,熱血聲音猶在耳側……轉眼變成了冰冷屍體。
“為什麼……為什麼……”他喃喃,可以接受犧牲在外敵手裡,甚至可以接受自己被誤解而死,但無法接受外敵當前時,同志們卻一言不合就相互開槍,受傷的受傷,死的死。
回想兩年前,老社長帶著女兒在海外留學歸來,帶著一筆小小的啟動資金建立起這個復興組織,最初的同志無分行動隊與基層文職的崗位,相互真心坦誠,如同家人一樣溫暖,整個神州社的氛圍不是這樣冰冷,同志們心態不應該這樣急躁,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可是,哪裡呢?
連日來的疲倦和狂喜之後的巨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