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驚恐,彷彿魂不附體般,完全不是平時精明強幹的他,顯得十分僵硬呆板。我不動聲色,繼續敬酒,心中卻在嘀咕,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也許,他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我東張西望,沒發現異常。酒宴上依然高朋滿座,觥籌交錯,一片熱鬧景象,哪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我也沒放在心上,以為他只是喝多了酒出現了幻覺。
“我說莊奇啊,怎麼這麼怕我給你敬酒?是不是看到了嫂子?”莊奇怕老婆是出名的,我這一說,老同學們都笑了起來。
“不……不是……”莊奇結結巴巴地回答,顫巍巍地站起來,舉起酒杯。
“什麼不是!別說那麼多,快喝酒吧!”我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莊奇沒有站穩,兩腿無力,竟然被我拍得直接坐下去,差點摔倒,一杯酒也灑掉了。
“別耍賴!快喝!”我又重新給他倒了杯酒。
莊奇這次倒也爽快,低下頭一口就悶了,喝完後兩眼怔怔地看著倩,口中唸唸有詞:“不會的,不會的……”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我靠得近,勉強聽清。
“不會什麼?是不是說,我妻子不會敬你酒?”我看莊奇這小子喝得差不多了,打鐵趁熱,不如把他灌醉算了。
倩瞪了我一眼,狠狠地踩了我一腳,臉上卻笑兮兮的,端起了酒杯:“哎,不是阿偉提醒,我還真忘了。聽阿偉說,你是他的鐵哥們,我應該再敬你一杯,感謝你當年那麼照顧他。禮數不周,多多包涵,我先乾為敬!”
說完,倩碰了碰莊奇的酒杯,把酒喝完。其實,倩的酒量也不小,只是她顧及身份,很少在大庭廣眾下喝酒而已。
莊奇的手在打抖,嘴唇哆嗦,似乎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他怯怯地掃了倩一眼,卻不敢直視她。就這樣扭扭捏捏了半天,他還是把這杯酒喝下去了。
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他一喝完,我就拉著倩去敬其他客人了。離開那桌時,我悄悄地問倩:“你認識我那個老同學莊奇嗎?”
倩白了我一眼:“不認識!他神經兮兮的,你以後少和他來往!”
於是,我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對我來說,比這重要的事實在太多,這只是我婚禮中一個不和諧的小插曲而已。我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個不和諧的小插曲,後來卻救了我一命。
結婚後,我和倩搬進了這座臨海的別墅。倩說,這座別墅是他父親特意留給她的新房。我第一眼看到這座別墅就喜歡上它了。綠油油的草坪、古色古香的紅木傢俱、歐洲韻味的樓房,這讓從來沒有奢侈過的我心理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別墅裡有個看門人,五十多歲,精瘦如猴,叫良伯。我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感到渾身不自在,彷彿身上爬滿了螞蟻般,癢得難受。後來我才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他了,他一直在偷偷地看我,眼神很奇怪,似乎在看著動物園裡的動物般。而他,卻顯出一副洞察一切成竹在胸的樣子,似乎他是萬能全知的上帝般。我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他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注意到,他這種眼神,只在看我時才有。他看倩的眼神恭恭敬敬,十足奴才相。他在可憐我?他在鄙視我?我不知道,他憑什麼可憐我鄙視我?我再差,也是男主人。他的資格再老,也僅僅是一個傭人。再怎麼說,也輪不到他來可憐我鄙視我!倩卻很尊敬他,對他和顏悅色。看在倩的面子上,我強忍著沒有當場發作。
我本想找個機會向良伯單獨問個清楚。可是我們一住進別墅,他就一聲不響悄悄地離去了。倩說,既然我們來了,這裡就不需要良伯了。她名下還有很多產業,也需要良伯這麼忠心耿耿的老人守著。倩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多問。我猜想她不想讓外人打破他們的二人世界。
實際上,我們是三人世界。
除了良伯之外,別墅還住著一位年輕女孩,比倩還要年輕。她叫娟,是倩的妹妹,十八歲,輕盈如蝶。倩的長相本來已經夠清純了,但在娟面前,卻顯出幾分成熟的味道。是的,娟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渾身透著稚氣,說話都帶著奶氣。後來我才知道,娟七歲時腦部受過創傷,智力發育停滯了。現在的娟,雖然有十八歲的身體,卻只有七歲的智力。
七歲的小女孩,玩心當然重,時常要我與倩陪她玩。倩在時還好辦,她一離開,我總要天人交戰一番。娟的身材太誘人了,宛如一顆青澀卻帶著幾許清香的青果,讓人有種忍不住想咬一口的衝動。她又沒有自我保護意識,像個小孩子似的,動不動就撲到我懷中,或讓我揹她,令我尷尬不已。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