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剛才說的恐龍,是什麼意思?”陳經濟解釋道:“在網上,恐龍指的是醜女,一見面,保證會嚇得半死。”潘金蓮道:“有意思,真有意思,看來我也要向兒子學習上網。”說著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盯著陳經濟,即使在黑暗中,陳經濟也能感受到潘金蓮那顆盪漾的春心。
機會來了,陳經濟自然不肯放過,一把拉住潘金蓮的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說道:“好五娘,兒子想你想得好心苦。”潘金蓮道:“小冤家,你真是個活強盜,上來就拉手,讓人瞧見了,教五娘這張臉往哪裡放?”陳經濟見潘金蓮嘴上強硬,手卻乖乖地任憑他捏著,知道婦人心已經活了,不由得更加放肆起來,摟住潘金蓮的脖子,就要親嘴。潘金蓮掙扎著,小聲嘀咕道:“我的親親,這兒人多眼雜,哪是尋樂的地方,你今天非要叫五娘丟臉不可。”陳經濟道:“想五娘想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逮住個機會,我不管那麼多了……”
兩人正鬧騰著,忽聽得春梅叫“阿蓮姐”的聲音,陳經濟和潘金蓮這才慌忙住手,在葡萄架下正襟危坐。春梅走過來,看清了潘金蓮同陳經濟坐在一起時,心上不由泛起了一股酸勁,話中帶刺地說道:“剛才一陣來了好多客人,小姐們忙得連喘氣也顧不上,到處找潘經理、陳助理,你們倆個好逍遙,原來是躲在院子裡歇涼啊。”潘金蓮嗔道:“小妮子,誰在歇涼啦,我同小陳在這裡談工作哩。”
春梅嘻嘻一笑,說道:“黑燈瞎火的,談工作,哄鬼哩。”說著轉身便走。潘金蓮、陳經濟跟在春梅後面,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月光下的葡萄架。進到屋子裡的時候,陳經濟瞅了瞅潘金蓮,潘金蓮衝他使了個眼色,是有話慢慢說的意思。陳經濟眨眨眼,表示明白了,然後像沒事兒似的,忙著去應付那些美容按摩業務。
第十九回:龐春梅冤作陪嫁,李瓶兒喜懷六甲
01
眼見得潘金蓮同陳經濟眉目傳情,春梅心裡很不是滋味,到了夜晚,潘金蓮摟著她要親熱,被春梅輕輕推開了,背轉過身子,一聲不吭。潘金蓮關心地問:“是不是感冒了?有沒有發燒?”春梅沒好氣地搶白道:“你才發燒呢!”潘金蓮說:“小妮子,這麼大的火氣,小心燒壞了肚子腸子。”春梅道:“阿蓮姐姐,我問你一句話,你這樣做,對不對得起慶哥?”
潘金蓮愣了一下,說道:“你是說我同奶油小生陳經濟的事?春梅,實話對你說吧,那個陳經濟,別看是個農村青年,卻挺好學上進的,說起典故來樣樣都懂,知識淵博得很,而且還特前衛,如今已經上網了哩,我從內心裡講,真的有點點喜歡他——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之間還是同志關係。至於對不對得起慶哥,春梅,這個話題別提了,說起來叫人傷心,他西門慶到處尋花問柳,哪一點對得起我?”
聽潘金蓮這麼說,春梅也有些憤憤不平,自從被西門慶睡過之後,起初一段時間,西門慶時常還來看看她,後來便庭前冷落車馬稀,再難見到他的影子,耳邊卻不斷聽到他泡妞的傳聞,每每聽說西門慶又同哪個妞相好,春梅就免不了一陣心酸,這樣的傳聞聽多了,她的心漸漸冷了,差不多快成一團死灰了。一念至此,春梅恨恨地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潘金蓮道:
“所以我們女人要站起來,不能僅僅以當月亮為榮。”
春梅道:“姐姐這話說得有理。”她轉過身子,朝潘金蓮送上個羞澀的眼神,接著說道:“就說那個應大記者吧,沒得到秋菊之前,天天往我們髮屋裡跑,他對秋菊那付討好樣兒,像條死乞無賴的哈巴狗,我看了也替他難為情。可是後來,應花子將秋菊哄上手了,立馬又變了另一付嘴臉。”
潘金蓮道:“男人都是這樣的,要你的時候把你摟在懷裡,不要你的時候把你丟在崖底。”春梅道:“還有更可惡的呢!那應花子,不花錢同秋菊白玩,自己玩夠了不說,還把秋菊介紹給他那幫難兄難弟,雲裡手、常時節、祝日念、白來創他們幾個,都同秋菊有一腿,他們自稱同‘情’者,厚著臉皮互相稱對方為姨佬,睡過秋菊後,還在一起交流心得,說秋菊波大,說秋菊乖,說秋菊在床上軟得像堆麵糰,還有些亂七八糟不堪入耳的話,那才叫個噁心!我簡直都說不出口。有一回,他們在一起議論,被我撞到,我闖進屋子裡,指著他們的鼻子,一個個罵了個狗血淋頭。”
潘金蓮誇獎道:“罵得好,對那幫負心賊,決不能嘴軟。”春梅道:“既然姐姐信任我,叫我當了大堂經理,我就有義務為按摩中心的姐妹們說幾句話。”潘金蓮道:“是這樣的,當初美容按摩中心開張,我在西門慶面前推薦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