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之聲,翻身直津開去,足足摔開兩丈以外那麼遠。
馮徵心中大奇,想道:“這就怪了,難道那人給我嚇得這樣?原來他大吼之後,只匆匆一瞥,身形又落,那時已不容他分心去瞧那邊,是以沒有看到沈雁飛剩下那一大段巨纜飛起來的情形。
沈雁飛等到馮徵過來之後,兩人合力把這條巨纜系在一株老樹根上。這樣出山時便不致受窘。
他抹抹頭上的汗,道:“好險,若不是剩有一段纜尾,不讓那廝一斧砍死才怪哩。”
馮徵拍拍他的肩膊,道:“二弟真有你的一手,早先已把我嚇昏了,竟看不出你用的什麼手法。憑你這種頭腦反應,異日定可領袖武林,獨步天下。為兄真是以有榮啊。””“算啦,大哥你何必跟自家兄弟來這一套。咱們還是說說入山之事才是正經。”
馮徵哈哈一笑,顯然十分高興。
兩人商量一下,決定由馮徵打頭陣。i他們跨過那座高崗,只見崗後百花如錦,彩色繽紛,聲聲鳥語,似是迎接他們光臨。那些開得正燦爛的花叢上,蜂蝶忙得不可開交。
這些花樹一叢叢錯落地遍佈山坡上,那只是片非常平坦的斜坡,一直伸展遠去,最後一座山峰有如楊天石筆般陡然屹立,峰腰處一片平地,築著一列五幢石屋,當中一幢還是兩層的樓房。
兩人立刻閃到一叢花樹之後,馮徵道:“那座山峰上的屋子,定是百花山主居處無疑,你先別露出身形。估計從這兒到峰腳,不過五六里路,你等我到了山腳時再現身直闖不遲。否則他能在峰上了望出我們是一道來的形跡,辦起事來可就棘手了。只要愚兄見到那百花山主,好歹也得纏他一時三刻,有這一會兒工夫,你已足夠把伯父弄回這河邊。那時候或是合力把金如水弄倒,假如他武功真高的話。如果平常,則一切都可順利解決,更是佳事。”
沈雁飛感激地笑一下,伸出右手,道:“祝大哥你馬到成功。”
馮徵和他拉一下手,也祝他道:“二弟你是萬事如意,重謁嚴親。”
他一溜煙奔人花樹叢中,按照著那山峰方向,急急前奔,身形是儘可能弄得隱蔽一點。
走了好一會兒,估計也有四五里路,但前路花光如海,居然連山峰也瞧不見,這可是咄咄怪事。馮徵不覺停步,左顧右盼。
他躍上一叢樹頂,四下張望,敢情那座山峰已轉到右邊去了。當下失笑一聲,又向右邊疾奔。
走著走著,忽覺不對,躍上樹頂一看,敢情矯枉過正,太偏右了一點,是以那座山峰反而跑到左邊去了。
他聳聳肩,躍回地上,忽見一個人站在對面的樹下。可把他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那人身穿藍布衫褲,面目粗俗,垂手站在那裡,沒有言語。
馮徵想道:“難道此人便是百花山主?得想個法子把他穩住。”
“你是嶺南百毒門的人麼?”
“是呀,敢問尊駕貴姓大名?”
“小的李三,現奉山主之命,為你引路。”這人說完,轉身便走。步聲沉重,分明武功有限。
馮徵不敢多言,以免露出馬腳。心中卻詫想道:“此人走到離我不遠處現身,我卻沒聽到聲息,真是怪事。”
“呀,李三兄你往哪裡走?那座山峰不是在左邊麼?”
李三道:“不,那是假的,你跟著我走,別離開太遠又迷了路。”
馮徵不服地暗自咕噥道:“笑話,這還能迷路麼,那座山峰又怎麼能假得的?”
李三左彎右繞,片刻工夫,眼前豁然開朗,原來是片綠草油油的山坡,那座山峰也就赫然矗立眼前。
剛才未出花樹範圍之前,尚自迷茫地一無所見,這可使得馮徵大為詫駭,故意躍退半丈,身形已人花樹範圍。眼前一花,但見前路盡是繽紛燦爛的百花。趕快往前一躍,冥冥中似乎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不過因為他跳得快,衝力巨大,一下子掙脫了那種使人軟綿綿的阻力,腳踏實地,天地明朗,百花山可不是好好巍然兀立眼前。
在山腰處一塊平坦的曠地,靠著巖壁建築了一排五間石屋,當中的一間,正是幢兩層的樓房。不過房子都不大,浮動著一派恬靜的氣氛。
那座兩層樓的樓上,直個小小的平臺,用紅色的石欄杆圍住。這時忽然出現了一個女郎,長裙端端正正,就是顴骨稍嫌高點,還有那兩條眉毛和那對眼睛,隱隱露出煞氣,令人覺得她太過缺乏女性的味道。
她看見了馮徵的禿頭,便道:“喂,你可是百毒門的馮師父?還有那位範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