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答應,當下立刻牽馬藏身一叢樹後。
沈雁飛奔迎上去,片刻工夫,兩下已經碰頭。他站在道路當中,張臂一攔,大喝道:“轎子裡坐的可是姓洪的?”
那些人除非硬碰倒地,否則便過不去,於是停下來。
不過一眾家人以及轎子中的洪老爺都想不到在光天白日之下,竟有人攔途搶劫,而且還是單身一人。
沈雁飛道:“久聞洪老幾家資萬貫,良田千頃,我近來盤纏告乏,故此來接洪老兒和我到一處地方去住住,若要得回性命,可拿錢來贖。”
轎後四個家人衝過來,有些冷笑,有些叱罵。
沈雁飛更不打話,使個身法,倏然從四個人當中穿過,直撲那頂軟轎。
兩轎伕見他來勢兇惡,駭得連忙後退,但兩個人快慢和方向都不相同,故此那頂轎子一歪,砰地摔在地上。
沈雁飛乘著忙亂中,其使無比地點了轎中人的|穴道。
那幾個家人從後面猛然撲來,他們都帶有腰刀棍子之類。
沈雁飛豈把這些人放在心上,頭也不回,後腳連環踐出,那四名家人手中的武器完全脫手而飛。
跟著一股潛力湧出,把他們逼得立足不住,齊齊翻個大筋斗。
沈雁飛凶神惡煞地迴轉身,瞪眼大喝道:“你們這是自尋死路,怨不得大爺狠毒。”
說著話踏前幾步,一腳踢去,其中一名家人應腳而飛,叭噠一聲,已落在二文之外。
其餘的人爬起就跑,那個被他踢出老遠的家人也能爬起來送走,眨眼已逃出老遠。
沈雁飛乍回頭,那兩個轎伕部撒腿跑掉。當下仰天一笑,自言自語道:“十萬兩銀子……十萬兩……”
一陣馬蹄聲驟急馳來,沈雁飛看也不看,徑自從轎中拉出一個人,只見那人面目端厚善良,頭髮已經灰白,身上衣服已經破了幾處。
這位面貌善良的老先生雙目緊閉,身軟如綿。
馬蹄聲乍然停止,有人大喝道:“大膽強盜休走,張爺來也。”
沈雁飛手一鬆,那位老先生叭啦一聲,摔在塵埃。
“不必大呼小叫了。”沈雁飛大笑道:“那幾個下人都讓我嚇跑啦!”
夜鷹張超啊一聲,急步上前,低頭看看那位老先生,然後抬眼道:“少莊主好手法,再老練的件作也驗不出傷勢來。”
“這個自然,你可以說這位老先生是被嚇死的c現在我可以動手教你掛彩,這樣裝得像一點。”
“可借你沒有弄到一兩個人,否則教他們親眼看見咱們惡鬥,那就天衣無縫,再沒有破綻了。”
“你這是疑心生暗鬼,假定這位老先生真個自己嚇死的,你便不會多方疑懼了。哈哈,我的十萬兩銀子不會落空吧?”
“不會,不會,少莊主你老萬安,只等我把這件事安排一下,三五天便可以拿到銀子了。”
“他的家產不是要傳給他兒子的?你雖有洪二孃做內應,但可還有族中長老主持一切。”
夜鷹張超臉上掠過一絲陰影道:“少莊主耳目真靈,在下非常佩服。這樁事不瞞你老說,堡中這時亦已發動一樁妙計。前些日子我曾以重金買了一條知人意的毒蛇,遣它去咬死那母子兩人,哪知只咬死其母,便讓人打死,真可惜,那條毒蛇我花了不只千金呢,於是我立刻用第二計。早些時候二姐曾回給那小孩子一支玉策教他吹一閡簡單的曲調,而我另外則重金請人訓練過一條毒蛇,專聽著這支曲調而去咬噬。這幾天二好特別教那小孩子多吹這支曲調,大概現在那毒蛇的牙已陷入小孩子的肉中。”
沈雁飛臉色一變,想道:“原來這條毒蛇乃是百毒門弟子供給的,我可要扭住他送給黑骷髏洗大公嚴懲。”
這時他仰天打個哈哈,豎起大拇指道:“真行,便叫諸葛亮復活,也想不出這等妙計。”
夜鷹張超謙遜道:“少莊主過獎了,在下愧不敢當。”
沈雁飛忽然冷笑道:“可是諸葛先生才不肯想這種傷天害理的下流毒計哩!”
夜鷹張超驚道:“少莊主此話怎講?”
“簡單得我不妨告訴你。”他故意稍為頓一下,瞧見對方那隻左手悄悄移到背後,便又冷笑一聲,卻不說破:“我也不必諱言,若在前些日子,十萬兩銀子這筆巨大的財富,的確可以驅遣我做下此事,可是現在,你我的確相逢恨晚,我要銀子來於什麼用呢?人死不可以復生,情感枯死了,對世間也無眷戀。你現在可明白麼?”
夜鷹張超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