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即來的。
隱龍子長嘆一聲,“逸仙子道友修習的劍道之途,與我等迥異。本來就是要經歷塵世滄桑,坐凡塵世俗悟天地大德,凝三千紅塵洗練無上劍道。對劍心之磨礪要求甚高。而自入蜀山劍派以來,所見所聞所歷不過是喜武好戰,而遠離俗世。對他修行並沒有好處,他也一直想要脫身而出,只是欲罷不能。蜀山劍派強橫霸道,肯定容不得如此,平白得罪了人教,實在不智。這次不過是藉機兵解,又可以重新體驗人生百態,對他的修行來說,有利無害。”
最後說道,“故此,道友不必介懷而心懷愧疚,對逸仙子來說,這次兵解輪迴,百利無害!”
李基聽罷有些出神,半晌才過,看向隱龍子的目光已經不同,隨即問道,“那不知道友有何打算?是回蜀山劍派還是怎樣?”
隱龍子又恢復了原本的波瀾不驚,似乎萬事不縈繞於心,人生百態,悲歡離合,都只是虛妄,於己無關。
“蜀山劍派?”隱龍子似是有些迷茫,語氣飄忽,“肯定不會再去蒼莽山。逸仙子道友離去,我也不想再繼續與之為伍。天下之大,總有可去之處。我也是才發現逸仙子道友地御劍之法已經登堂入室,此次輪迴,定然能更上一層樓。我自然也不會蹉跎歲月,大道無窮,其路漫漫,正是最佳地排遣歲月之法。”
說到最後,隱龍子已經顯得頗為疲勞,似是不堪人世間的重負,厭倦了這一切的紛爭廝殺,甚至就連大道之玄妙靈奧,都只不過是一種寄託,作為生命的追求,生存的倚靠。
李基忽然有些難過,仙人凡俗,原來都是如此。凡人一生,不過幾十年光陰,許多人並不知道生命的本質,只是渾渾噩噩,聊以度日而已。他們從來不過問自己為何而活,為何而生。朝夕忙碌,是為了生存。而今日的生存,又是為了明日能夠朝起夕歸,繼續地忙碌。如此迴圈往復,在他們心裡,生命的存在是終極目的。
而仙人何嘗不是如此,歲月無窮,卻也不知如何?難道永恆的生命是種幸福麼,那樣地估寂寞,天地風光。總有厭倦地一日,逍遙飄灑,也不是長久樂事。凡人尚能以追求更長久的生命而奮鬥,仙人卻是為了什麼!最終,也不過是寄託在虛無縹緲的大道上面。
原來一切,高高在上,炙手可熱,萬靈敬仰。天地拜服。都不是永恆。能讓人心安理得的,是心中的一切希望、追求。達成了願望的生命,才是沒有虛度的生命!
自己的願望呢,自己胸無大志,不要富可敵國地金錢,不要呼風喚雨的權勢。自己想要地,不過是簡簡單單地生活。與自己喜歡的人,朝夕相對,共話桑麻。只是,她未必知道自己喜歡她,自己地想法。也並不符合那個世界的發展需要。
後世的自己,沒有勇氣表達,直到意外地來到這裡。洪荒之上,大神通者不計其數,毀天滅地都不是虛言,生靈塗炭也並不遙遠。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很可能形神俱滅,萬劫不復。從此,跨越無數時間,穿越無數空間。都尋不到自己絲毫曾經存在地痕跡。自己就很可能永遠失去了再見那些人的可能。
所以,自己拼命的積累法寶。刻苦修行。只是自己似乎散漫的個性,也並不適合這樣的苦修。偶爾也會礅縱性。任憑自己的性子主宰自己的舉動,發乎情,而無所止。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任性所如更加符合大道之妙,竟然迷迷糊糊地就成為天地間的強者,而那些刻苦修行,萬年閉關的修行之人反被自己遠遠的落在了身後。
無論是歪打正著還是機遇巧合,總之,自己保住了性命,能夠等到那一天,似乎並不遙遠!
但找到之後,表白之後,又能如何?道能長久,只是不知感情是否可以!願望達成了,自己會不會珍惜,誰能保證此心不變?願望落空了,自己又何去何從,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在隱龍子那一絲倦怠厭煩中,李基地神念飄忽,思緒如潮,一時間竟是痴了。端著茶盞,目光卻是遊離於外,沒有焦點的飄忽無方,臉上神情隨著心中所想不斷的變幻諸般表情。忽而歡喜,忽而害怕,忽而迷茫,忽而絕望……
等到李基從沉思中醒過來時,手中的茶早已涼了,隱龍子亦是不知去向,只剩案几上的香爐中嫋嫋升騰的輕煙,越來越淡,散發著平和安寧的香氣,也是淡淡的,如大道悠遠,可見而不可觸控。
孔宣見李基回過神來,苦笑一聲,“師兄,你又沉思了!”
“隱龍子呢?”
“走了,他見你神情恍惚,就先走了。臨走之前讓我告訴你,他也很佩服你,不是因為你法力高強,通天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