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單憑一個丫鬟胡說,就能判定太子妃有罪嗎?您要知道太子妃的父親可是薛丞相。”
皇后不可能著急為太子妃辯護,所以只能在言語之間將太子妃身份抬高,這樣查問太子妃的成本也就變大了。
茜梅從未見過皇后發怒時的樣子,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是下意識朝趙亦鈺看了過去。
正巧,趙亦鈺也看向了她來。
趙亦鈺眨了眨杏仁般的美目,眸中添了幾絲戾氣,又微微勾了紅唇,更添了一絲陰霾,唇角的笑意格外殘忍。
茜梅微微發抖,忙斂了目光。
那日她剛剛回東宮,沒想到碰上了小王爺府裡的影衛葉堂,葉堂只遞給了她一封書信,她心下奇怪,開啟來看,卻差點沒暈厥過去。
信中告訴她,王妃已經知道了太子妃出面代皇后找到了馴養水獸之人,也命令她要配合太子寵妾飄鶯指證太子妃,否則的話便要她全家的命。
更加觸目驚心的是,信中附上了一條紅鎖,那鎖她怎會不認得,確實是她買給母親的。
茜梅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她明白若是自己這時不好好指認太子妃,那個王妃一定是不會放過她的家人的!
“回……回稟皇上,奴婢那日確實是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到京城郊外找到了一名馴養水獸的師父,名為李濤,他答應幫忙除去王妃……至於太子妃為什麼與王妃有過節,奴婢並不知道。”
皇后沒有想到這個茜梅竟然把什麼東西都招了出來,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了趙亦鈺去,趙亦鈺卻並不看她,只是垂著羽睫,不知在想些什麼。
明明是趙亦鈺惹的事情,這趙亦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實在可惡至極!
皇后心裡悶堵得難受,卻不能自亂陣腳,忙道:“今天這麼多賓客,怎容得了你在這裡放肆胡說?讓人看笑話!”
茜梅低眉,不敢再說了。她也知道太子妃之所以如此做,完全是奉了皇后的命令,只不過那封命令她的書信裡沒有讓她指證皇后,所以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兒臣認為皇后娘娘說得極對。”秦遊措突然出聲,冷冽的聲音便迴響在這安靜的大殿之內。
皇后狐疑地看著秦遊措,她自然沒那麼天真,以為秦遊措會幫她說話,心裡便存了一絲疑慮,想要看看這秦遊措接下來會做什麼。
秦遊措頓了頓,才又道:“父皇,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兒臣以為應當快點審問出來,不過遇襲之人是兒臣的王妃,此乃兒臣家事不便外揚,不如父皇與兒臣等人移步到其他殿內,再做審判?”
皇上點了點頭,確實,事情在眾目睽睽之下發展成這樣,如果現在中斷了難免讓他面子上過意不去,可如果再繼續審下去不知道又鬧出什麼醜聞來,倒不如移步偏殿再問。
影衛們見皇上點頭同意了,便伸手押了飄鶯與茜梅,往偏殿去了。
皇后與太子自然屬於相干人員,忙也跟了上去。
秦天熙抬步正欲跟上,卻見秦遊措伸出胳膊,擋住了他的去路。
“七哥似乎與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係吧,倒是勞煩七哥為本王與王妃擔心了。”
秦天熙微鎖眉頭,柔和的目光突然變得鋒利了起來。秦遊措依舊那副無所謂的紈絝模樣,毫不畏懼地與秦天熙對視著。
趙亦鈺有些無語,他們怎麼這個時候又鬧起來了?
她忙橫到了兩個人中央去,伸手去拉秦遊措,“王爺我們快些走吧。”
秦遊措因為她的動作而心中微悅,便斂了目光來,往偏殿去了。趙亦鈺默了默,抬眸看了看秦天熙。
“七哥,剛才謝謝你了,不過此時此刻確實不適合七哥前來,還請見諒。”
秦天熙窒了窒,看著她與秦遊措並肩走遠了,心裡愈發不是滋味。
“王妃下手可真是利索,本王實在佩服。”秦遊措揚了唇角,笑道。
趙亦鈺斜睨了他一眼,“那日王爺告訴我,太子的寵妾飄鶯懷孕了,我特意讓葉堂大人去查了查,葉大人恰好看見飄鶯在閨房裡痛哭,說她的孩子被太子妃陷害了。所以我才有了這一計謀,王爺不愛說廢話,應當是故意告訴我這件事的吧?”
秦遊措頓了腳步,眸光深邃,不可預測。
趙亦鈺也停了下來,直直對上他的眸光,這秦遊措的確對她不錯,但與此同時,他也借她的手去清除一些人。
試想一下,皇后倒臺,後宮受益最大的是誰?
答案只有一個,便是秦遊措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