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鈺抿了抿紅唇,深深地看著他,道:“遊措。”
秦遊措滿意地笑了笑,貼近趙亦鈺,“以後就這麼叫我,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趙亦鈺點了點頭,盈盈一笑。他牽住她的手,只道:“天冷了,我們回宮去吧。”
他將她摟在懷裡,不肯讓她被凍著了,趙亦鈺依偎在他的肩頭,任由他這樣帶著自己上了馬車。
馬車中添了鏤空雕銀薰香爐,所以一片融暖。她不由微微合了眸子,腦袋放空,索性什麼也不想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她淡淡道:“遊措,這一切好像都和夢一樣。”
秦遊措勾了嘴角,旋即笑了。是啊,遇見她,喜歡上她,與她一起攜手走到現在,這一切可不都是夢嗎?
“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你還會喜歡我嗎?”她小聲嘟囔著,顯然是有些困了。
秦遊措的唇輕輕在她嬌軟的紅唇上啄了一下,附在她的耳邊,淡淡道:“無論重來多少次,我都喜歡你,只喜歡你。”
陷入沉睡的趙亦鈺揚了揚唇角,露出了並不容易發覺的笑容。
*****
第二日。
這是秦遊措成為皇上以後的第一次正式上朝,天還沒亮,小太監便來喚他,他由著宮女與太監幫他換了龍袍,回眸看去,只見明黃色的帷帳中,趙亦鈺仍在閉眸睡著,睡顏極為安靜與香甜。
他走到她的身邊,幫她拉好被子,又在她額頭上淺淺一吻。
宮女和太監本來聽說過兩人恩愛,但也想象不出具體的畫面,如今見了,不由在心中感嘆,他們可要好好服侍這位皇后娘娘,要是有差錯,如今這位雷厲風行的皇上難保要摘了他們的腦袋。
秦遊措入了金鑾殿內,所有朝官已悉數就位,一個二個精神抖擻,畢竟西秦又要有嶄新的面貌了。
只聽一旁的小太監扯著嗓子,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近日瘟疫已經得到了壓制,起義軍也已經被平息,整個西秦煥然一新,並無其餘大事發生。所有朝官們一時也沒了話,都默默不語。
秦遊措環視一週,道:“既然諸位愛卿都沒有什麼要奏告的,那朕就來說說了。”
朝官們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微微低下了頭。
只聽他冷冽的聲音迴盪在整個金鑾殿內,帶著不容置喙的天生霸氣,“第一,輕徭薄賦。田租稅減半,發生災情的地區全免田租。若周邊國家不挑釁,就不輕易出兵,維持和平以免耗損國力。”
“是。”朝官們不由點頭稱好。
只聽他又道:“第二,休養生息。皇宮之內除換季之外,不要增添新的宮服,衣不曳地,車類謹慎新增,禁止屬國貢獻奇珍異物。貴族門閥不得奢侈無度,減輕百姓的負擔。”
他的政令井井有條,畢竟西秦如今國庫已空,雖然從馮子桓那裡充了不少錢財,但畢竟也不夠一個國家的運轉,所以必須要發展經濟,才是治國的根本。
朝官們又應了下來,秦遊措便又道:“勸課農桑,根據戶口比例設定管理人員,並給予他們相應的賞賜,以鼓勵努力耕作的農民。每年春耕時,六部官員需要出派人手親自下地耕作,給百姓做表率。”
這一條是致力發展農桑,畢竟糧食才是西秦的基礎,只要休養生息,糧食充足,他大可以隨時與東齊開戰。
秦遊措微微斂了眸光,又環視了一週,見眾臣沒有異議,便冷聲開口,道:“既然如此,接下來就談談冊封之事吧,朕打算冊封南趙公主趙亦鈺為皇后,眾位愛卿不會有意見吧?”
所有人不由怔了怔,他們知道秦遊措與趙亦鈺感情甚篤,但這趙亦鈺畢竟身份特殊,南趙已經亡國,誰知這趙亦鈺還存沒存著復國的心思?這未免也太危險了些。
他們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可是嘴上卻不敢說出來,秦遊措給了他們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們不能言語。
所以此刻他們既不附議,也不反對,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希望能有人出來說上一句他們的心裡話。
顧維因為是秦遊措的舅父,所以此刻義不容辭。
他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以為不是很妥當。”
秦遊措眯了眯眸子,寒目中閃過一絲冷光,所有大臣知道這是他要生氣的徵兆,不由都低下了頭去,不敢多說什麼。
只聽他道:“為何不妥?”
“皇上,這趙氏畢竟是亡國南趙的公主,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她想利用您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