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鈺冷哼一聲,靠近了齊之暄去,青蔥玉指橫在齊之暄的脖頸處。
“歐陽晏楚的野心,你不是不知道!”她揚了聲調,杏眸圓睜。
她相信齊之暄是知道歐陽晏楚的野心的,可即便如此,齊之暄仍然願意與歐陽晏楚聯合、受歐陽晏楚擺佈麼?
齊之暄勾了勾嘴角,將趙亦鈺的手輕輕握住,俯身看著她,兩人的眸光交匯在一起,他的聲音也跟著飛揚了起來。
“我知道歐陽晏楚想要整個中原。”
果然他是知道的!趙亦鈺微微蹙眉,“你既然知道,還甘心受他擺佈,讓東齊淪為他的所有物麼?”
齊之暄定定地看著她,目光中閃爍著華彩,那是一種無所謂的樣子。他對權力的確很有興趣,對權力的擴大也深有興致,只不過……
他揚了揚唇角,“這麼大的版圖,歐陽晏楚一個人管理不過來,我帶領著東齊早些歸順,還能有些好結果,我也能繼續維持住我的統治,不是嗎?”
只要他一直有利用價值,能一直統治,不就行了?何必在乎東齊是不是名存實亡呢?
齊之暄握住趙亦鈺纖細的手腕,稍稍反身,將她抵在了牆面上。趙亦鈺微微蹙了眉,狠狠地瞪著他。
“齊之暄,你真的這麼不在乎東齊,只在乎你自己的權力麼?”
齊之暄淡淡一笑,目光隱隱,看著她,他就想到了曾經強大無比的南趙。
他們東齊是藉助了歐陽晏楚的力量,才將南趙毀滅了的,那時候他就明白,歐陽晏楚這個人,不是輕易能招惹的。
“鈺帝姬,你知道你們南趙是怎麼滅亡的嗎?”他淡淡道。
趙亦鈺攥了攥手心,起初她以為是東齊人乾的,後來才知道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都是歐陽晏楚!
“看你的樣子,大致已經瞭解了呢,不過這其中有一些部分,你肯定是不知道的。”齊之暄盯視著她,道,“之前歐陽晏楚其實找你的父皇商量過,希望能讓南趙束手就擒,可是你的父皇沒有答應他,他這才轉而支援了東齊。”
趙亦鈺的杏眸微微一顫,父皇沒有答應歐陽晏楚的提議?這一切……
“你的父皇過於自大,他以為他能勝得了歐陽晏楚,卻沒想到你們南趙的驃騎大將軍被歐陽晏楚威脅得叛了變。說實話,若不是那三個秘派分贓不均,歐陽晏楚也不會救你,你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他頓了頓,道:“鈺帝姬,你的生命都是一個巧合!”
趙亦鈺抿了抿唇,是的,她能活下來完全是多方角力的結果,但是無論過程與原由,她都活下來了,不是嗎?
“我的父皇沒有錯!他不過就是要維護南趙不落入賊人之手!”趙亦鈺緊緊盯著他,“你們東齊就算還存在著,那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歐陽晏楚養的一條狗!”
齊之暄聳了聳肩,不怒反笑,湊近了趙亦鈺去,抵住了趙亦鈺的額頭。趙亦鈺想要掙扎掉,可是齊之暄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所以南趙滅亡了,而東齊還存在著。是你父皇的自大,讓南趙所有皇族陪了葬,讓南趙的所有國民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一切都是你的父皇自作自受!就算本太子聽從於歐陽晏楚,那又如何?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唯一保全權力與國家的方法!你和秦遊措要反抗,結果呢?”
趙亦鈺只覺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她想起了秦遊措渾身是血的樣子,想起了秦遊措臨別前對她的溫聲細語。
她不覺流下眼淚來,杏眸痠痛得厲害,意識也快要抽離了。齊之暄微微一愣,他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傷心欲絕的趙亦鈺。是因為秦遊措嗎?他微微蹙眉,輕輕放開了她。
趙亦鈺滑落到了地上,地板的冰涼才能讓她的思緒迴轉。
齊之暄緩緩蹲下,與她直視著,顯然不打算安慰她,“這就是你們反抗的下場,天各一方,生死永離。”
“你閉嘴!”趙亦鈺的杏眸中綴滿了紅血絲,狠狠地盯著齊之暄,“你到底說不說,歐陽晏楚現在到底在何處!”
齊之暄揚了揚唇角,悠哉道:“你不要激動嘛,只要你答應本太子一個條件,本太子就告訴你。”
趙亦鈺心下一動,道:“什麼條件?”
齊之暄俯下身來,附在她的耳畔,趙亦鈺的杏眸微微顫著,那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啪嗒一聲,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了下來。
“只要你與我共度一夜,我就將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你,如何?”
趙亦鈺微微一怔,氣得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