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人散空愁暮
窗外突然飛來一隻鴿子,撥拉了幾下翅膀,緩緩落到章仇沫肩上,只見章仇沫從鴿子腳上取出一卷小竹筒,展開裡面的字條,臉上露出笑意,對段詢說道:“該收網了。”
“這次有幾分把握?”段詢不顧一臉茫然的落瑤,看著章仇沫問道。
“八成。”章仇沫垂眸說道。
“能從你嘴裡聽到八成,真不容易,看來離成功不遠了。”段詢笑道。
落瑤越聽越覺奇怪,忍不住說道:“我不管你們是在抓什麼魚,去哪裡抓,但是不能拿鼕鼕的安危當籌碼。”
段詢肅了肅面容,“你怎會這麼想,即便我有事,也不會讓鼕鼕有事。”
落瑤問:“你們之間奇奇怪怪的,到底怎麼回事?”
章仇沫眯著眼,看著遠處低聲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從哪天說起呢。”
落瑤沒想到這事要從自己剛來到傾玉城的那天說起。
她記得那時剛帶著鼕鼕下凡,入城之前還在郊外救過一個人,段詢。
落瑤有點不可思議,“你是說,當時段詢是遭席玫的人暗殺?”
兩人都不語。
她問章仇沫,“這個席玫誤會我,以為我跟你有什麼關係,才綁架鼕鼕,這個我想得通。可是這跟段詢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殺他呢?”
她記得已經不只一次問過章仇沫這個問題,但是顯然,段詢和章仇沫依然不想回答。
段詢乾脆岔開了話題,“你還記得李家村的事情嗎,那個幕後老闆就是席玫。”
落瑤先是愣了楞,隨後釋然,其實這個雖然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能大手筆拿下這麼多土地的,除了章仇沫和席玫,不作他想。
落瑤問:“那你們很早就發現她有問題了,對不對?”
“也沒有很早。”
“當時李家村出事後,段詢就過來和我商量。後來我們聯手布了個局,一步步讓席玫沒資金週轉,逼她現出原形,不過她的身家確實豐厚,我們費了不少力氣,後來席玫大概坐不住了,來找章仇沫借錢,才露出了馬腳。”
落瑤突然想起那天跟蹤章仇沫到馥香樓,聽到的那些奇怪的話,“烏龜已經下蛋了,蛋上的字記得做舊些,自然一些,看上去像是古物”……
如此說來……她眼皮一跳,“那後來李家村的姻緣石是你們的主意?”
“不錯,那些傳聞是我們放出風聲的。”
落瑤點點頭,“席玫對章仇沫已經不是執著,而是執念了吧,你們就是算準了她寧肯錯抓一千,不放過其一的心理。”
“沒錯,終歸是女人啊,總有那麼點心思,想著湊齊兩塊石頭就可以美夢成真,還派人來我府裡偷石頭。”
“你怎麼知道是她偷的?”
“以後解釋給你聽。”
“今天段府很熱鬧啊。”有人突然推開門,毫不客氣地進來。
是席玫豎著柳眉走進來,後面的百合低著頭,一臉歉意地看著段詢。
段詢用眼色示意了一下,讓百合下去。
章仇沫搖了搖扇子,對席玫的到來一點也不驚奇:“玫霜公子早上就出門了,怎麼走到現在才走到段府?”
席玫不客氣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去處理了一些事情。”什麼事情?只怕是鼕鼕的事情吧?
看著她平淡無波的樣子,落瑤感覺到她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你要什麼你儘管說,把鼕鼕放了。”
命令的口氣頓時讓席玫很不爽,一向是她命令人,哪輪得到一個姑娘對她說這樣的話,席玫故意莫名地看著她:“你兒子不見了?”
落瑤忍住發怒的衝動,“你不知道鼕鼕是誰的孩子,若是讓我家人知道,怕不只是你全家,整個人間都要遭難。”
這話說得似乎太囂張了些,在場的三人都愣了愣。
確實,即使是段詢和章仇沫,也似乎都不瞭解鼕鼕的父親是誰,因為從來沒聽陸瑤說過。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落瑤口中的“家人”絕非指陸家。
席玫冷笑一聲:“雖然陸家這幾年發展得迅猛,但是對付我們席家,陸老爺子也要掂量掂量,小姑娘,話不要說得太滿了,況且,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抓了鼕鼕?”落瑤心裡嗤笑一聲,一個凡人叫她小姑娘?
落瑤盯著席玫,此時的她像只護犢的母獅子,“我從來沒把陸家放在眼裡。”從一個陸家人嘴裡聽出這樣的話,有點奇怪。
席玫只當她為了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