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定得有水平。扉頁上有一堆人名字,肥胖老者是執行主編,主編是一位我不認識但卻名字很眼熟的地方領導,幾個較大店鋪的老闆都是編委,參與人員各得其所。後來,那位地方領導或者說是主編派車前往千里之外的××省××市印刷廠拉回了那批書,編委每人分了十本,大大小小的店鋪館攤各分十本,有關領導和管理部門酌情贈閱,剩下千餘本自然歸肥胖老者或贈或售,每本書定價二十元整,不提。
我與關小姐的606幽會美不勝收。自從走進那個門之後的將近一年裡,我們三天一小會五天一大會,在人生的愛河裡盡情地暢遊,領略了人間情愛之景的每一個精彩的部分。在這裡我可以大言不慚地說——或許也蘊含恬不知恥的成分——人生愛河無窮無盡,它們的源頭往往在一些神奇而縹緲的地方,或高山融雪,或彩雲集錦,或谷峽湧泉,或洞窟探幽,險峻奇絕,常人多不能涉足。有了源頭之後,就自然而然地有了流程有了交匯,它們依據地勢的情況或平靜或狂躁,或平靜之中潛伏激越,或狂躁之中藏匿安謐,最後就挾著各自的性情奔向了大海,而大海又容納了無數的河流,這樣就造就了自己博大而虛幻、細微而具體的蘊含,簡直讓人類無法用自己創造的語言和文字去敘說去描繪。我非常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去理解人間的情愛,並且這種理解很空泛很抽象很違揹人生Xing愛之常規,以至於讓讀者們無法與我的思維同步。
我和關小姐所暢遊的愛河,雖然只是我們人生愛河其中的一個流段,但卻是最激越而狂奔的流段。我們在傳統束縛掙脫繩索的基礎上,去精心設計和製造愛河暢遊的每一種技巧和每一個動作,甚至我誇大地認為我們所運用的技巧或者動作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們常常為對方暢遊愛河的全心投入而感動不已,我們一切的對於Xing愛的創舉都足以使對方失魂落魄,由此我們痛惜自己已經逝去的人生過程是多麼的蒼白且無聊。在欣賞和探尋我們暢遊愛河所遇到的每一處精彩的景緻時,我們都要求對方談談對那處風景的具體感受和切身體會,並要求對方用最準確最貼切的語言來敘述,當然在迫不得已之處也可以使用想象、誇張、比喻和比擬手法,其目的是為了將撲朔迷離稍縱即逝的瞬間感受固定下來,以證實我們暢遊愛河之價值。這就出現了語言表達的功力問題。
我們半躺在床上鼓勵對方不必忌諱和無須保留地敘述和描繪那些生動而原始的意象和感受,關小姐似乎感受到了許許多多繽紛複雜的景緻——那是我從她的眼神和麵部表情上所捕捉到的——但她卻無法運用貼切而形象的語言將那山那水那情那景表達出來,只能讓我從她粗略的白描中去推知一些大概,我為此深感遺憾。我也想以我文學編輯的水平加之多年來文學創作實踐所積累的語言功夫,將我具體領略的景緻描繪出來,但卻又覺得雖然我與關小姐共同暢遊愛河,而我所捕獲到的景緻卻遠不及她。如果將愛河之景緻假設成一百份,她似乎獲得了八十份有餘,而我卻只得到二十份不足。這也許正是男性暢遊者的幸運與悲哀,在Xing愛方面我們永遠只能是去引爆去點燃,擁有了引爆者和點燃者的自豪與虛榮,而卻不能與被點燃者們共同爆炸和燃燒,以達到那種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在爆炸之中粉碎在燃燒之中熔融的那種極致的快樂。為此,我便想起了我們曾在一起工作擔任出版社文教編輯現卻已在祖國大南方瓊州海峽之南的一座椰林城市裡擔任H報記者的那位張女士。我知道我的這種聯想既無恥又可惡,構成了對懷中關小姐的欺辱和對遠方奔走忙碌的張女士的不敬,但我出於一種對人生本質探討與研究的好的願望,還是要將真實的人物和事件描寫出來,不想再遮掩,不想再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