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回她,抄起一柄掃把,不管三七二十一,兩母女一起打。
“我們只是好朋友,沒有做過踰矩的事兒。”採青一邊護住母親,一邊辯解。
“你知道什麼叫作踰矩?我告訴你,男女交朋友就叫作踰矩,女孩子單獨往男人家跑就叫作踰矩,你和男人說說笑笑也叫踰矩,你從頭到尾做的每件事、說的每句話,都是踰炬!”
她每說一句就落下幾棍,為保護母親,採青的背都青青紫紫,不忍目睹。
“不對的,如果男女說話便是踰矩,那麼您剛剛和何總管說得開心不也踰矩?有時,您去王大人家裡,王夫人不在?您豈不是也踰了炬?大娘,您該講講道理,不該隨口冤枉人。”
採青違反常態,她沒有卑躬屈膝、沒有竭盡所能地向大娘認錯。反而不知死活地頂嘴,這下子,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涴茹是怎麼也拉不住母親了,看好戲的女人們,紛紛從房門門閃出去,大娘氣瘋了,打得手痠腳痠,頭髮散亂。
採青不痛,但隱隱約約地,感覺自己被抓住頭髮往牆壁撞去,頭撞昏了,她奮力睜開半玻а劬Γ�醇�蓋卓薜乖詰兀�醇�竽錼耪藕蝦系淖齏剿敵┧�惶��難雜錚�
她還想替自己爭辯,但從頭落下的棒子,一次次打昏她的意識。
“從現在起,你不準給我走出大門一步,更不準去見郜將軍!”
摔下掃帚,大娘忿忿離去,涴茹抱起滿足傷痕的採青,哭著要五娘快去找大夫。
同時間,王爺府裡的煜宸眼皮猛眺,莫名的心驚膽顫浮上心頭。
這回,採青躺在床上休養近半個月,臉上的瘀腫尚未褪盡,手腳的藥布也未除去,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藥味兒。
平時,傷養到這兒,她早已不耐煩,趁隙溜出家門,過她逍遙自在的日子,可是,這回她轉了性兒,成天關在屋裡,哪裡都不想去。
“小魚兒,你還好吧?”涴茹端著藥碗進門。“這幾天你太安分,安分得讓我好擔心。”
“我沒事。”她搖頭,笑容拉不出自然。
“沒事才怪,什麼時候,你能在家裡關那麼多天?”替採青整整頭髮,涴茹儼然一副大姐模樣。
“涴茹姐姐,你不是忙著準備嫁妝嗎?娘說,再幾日你就要出閣了。”
“嫁妝自有人準備,我有什麼好忙的?”羞怯半低眉,這個終身呵,她好滿意。
“說的也是,大娘肯定忙得很開心。”咬咬唇,她鼓吹自己為姐姐開心。
“小魚兒,你說,你認識郜王爺?”
這是她此行來的主要目的,那日匆匆一面,郜王爺烙上心間,每次想起他,甜蜜浮上,她祈求上蒼給予好運道,讓皇帝欽點自己,成為他的終生伴侶。
感激呵感激,感激老天庇佑,讓她美夢成真,教她的未來一帆風順。
“我是認識他啊——”
想到煜宸,噬人的酸楚泛起,她又想皺眉,
“他是個怎樣的人?真如外傳的那樣,冷酷無情嗎?”
“不,他是好人,極有耐心,不管我問什麼亂七八糟的鬼東西,他都會詳細替我解釋。”若是她拿同樣的問題問夫子,不被抽上幾教鞭才有鬼。
“所以傳說是假的囉?”
“當他面對敵人時,自然不能溫柔耐心,他是將軍,保家衛國的人將軍啊!”
“說的也是,那大他粗獷的大鬍子,挺嚇人呢!”涴茹說。
溫柔耐心?他對採青溫柔耐心呵……一時間,她居然嫉妒起採青,嫉妒他對她的“詳細解說”。
不!這是不對的,採青是她最親密的妹子呀!
何況,採青不也說了,她告訴過將軍,自己是最合適的妻子人選,爹爹回家也曾問她,是否認識王爺,臺則他怎會從近百幅美人圖裡,獨獨挑中她。
“他鬍子剃了,長得威武整齊,但還不至於醜到教敵人喪膽。”想起他們之間的對話,採青微掀唇,笑出聲。
採青的表情……那是濃濃的、化不開的甜蜜。她喜歡王爺?
懷疑浮上眼簾,涴茹無波的心掀起漣漪。
“你們在一起時,都做些什麼?”她小心試探。
“大部分是我問他事兒,他回答,有時他會塞給我一本書冊,自己忙自個兒的事,他知道我愛吃甜柿子,派人從各處拔來新鮮柿子給我吃,他知道我貪看游魚,讓人在院子裡鑿了一座池塘,池塘裡紅的、金的小魚兒游來游去,池塘邊垂柳迎風擺盪,我喜歡爬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