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你都沒有這樣的條件,”我環視這間破敗殘舊的小屋,“那麼你們幾千人的兵器從何而來?糧食從何而來?不要告訴我,一個不願意北伐的司馬睿願意卻提供給你們糧食兵器。”
笑笑地垂著頭,“其實那是我的提議。。”
“可是祖逖同意了,不是嗎?”我看著她,繼續道:“那就是說,在他的允許之下,你們打劫過往商旅,才有了自己的溫飽。才有了大片失地的收復。既然當日祖逖能為了更多的百姓,選擇犧牲少數人的利益,我希望,他能繼續為了北岸百姓地利益,放棄自己的民族之見。”
“將軍最在乎自己的名聲。”笑笑低聲解釋。
“姐姐,你怎麼了?口口聲聲都是他。”一旁酸菜不滿的叫了起來。
“因為他值得。”笑笑坦然的看著酸菜,“我自負一雙冷眼看遍世人。只有將軍純良忠正,當得起真英雄這個稱號。”
“我倒是覺得真英雄,更應該有開闊的胸襟,更應該遠見卓識,應該放眼天下。而不是囿於一時一地。”
笑笑沉吟良久,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終於道:“雖然我覺得你的話簡直瘋狂,可是又覺得不全是瘋話。”唇邊掛著一絲微笑。
“唉……”我作勢嘆息,“諸葛小姐地讚美可真是不一般呀。”
“什麼人?”酸菜突然出聲將我和笑笑都嚇了一跳。門外響起一個渾厚的男聲:“祖逖求見。”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他竟然也來了?我們剛剛的話不會被他聽到了吧?
這間屋子實在太小,祖逖進來之後,真是幾乎連轉身的空地都沒了。。。我端坐不動,只是略帶戲謔的看著祖逖。
祖逖比上次見得時候瘦了一些,本來面龐黝黑,現在好似白了一些,身上也是一件半舊地袍子,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行禮。他本來是個熱血忠厚之人,面對我們三個女子,又是十分狹小的居室,坐立不安,半天才說道:“還是到院中說話吧。”
“是啊。院中還敞亮些。”我淡淡接了一句,祖逖的面孔更紅了。
酸菜則是不客氣的笑了出來。堂堂的豫州刺史,大名鼎鼎地流民軍領袖,收復了大片失地,司馬睿親封的將軍,出入之所竟然如此破舊,真是好笑。
冬日的清晨分外寒冷,太陽還未升起,東方隱約發白。
深呼吸,冰涼地空氣刺激著人又清醒了許多,我活動了幾下手臂,坐了一夜,身子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