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我疑惑的看著司馬衷,他肯定的點點頭,唉,我又成了皇后,只是從天牢一步跨越成皇后,也太迅速了吧。
“娘娘,您高興傻了吧?”酸菜毫不客氣的說道:“您現在已經復位了,怎麼好像更呆了呢?”
我淡淡瞥她一眼,看在她鼻青臉腫的份上,就不多計較了,對於她這種興奮時候就口無遮攔的個性,我還是有些瞭解的。
“酸菜,你的臉怎麼了?”我故作驚訝的問道。
一旁的扶容掩唇而笑:“也不知道酸菜這丫頭怎麼了,這幾天神出鬼沒的。像夜裡那麼大地雨,她也不知道瘋到哪裡去了,摔得幾乎認不出來了。”
酸菜的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卻又恨恨地說不出來,一時間大家都笑了,我卻有些意興闌珊。總覺得彷彿有什麼事情還未解開一樣。
和我一起復位的還有司馬覃,他由清河王重新變成了太子。這萬惡地舊社會啊,這個身份決定一切的舊社會啊,司馬覃再不濟也還是個王爺,我可是堂堂女主,竟然還得蹲監獄。真是地。
一路行來,花團錦簇,幾日的工夫,池中的荷花已經長出了尖尖的花骨朵,在碧水之中亭亭玉立,昨夜的一場大雨,沖洗地樹木分外清新可愛,樹葉上掛著點點水珠,映著陽光折射出七彩光芒。最美麗的要數荷葉上的水珠了。如同珍珠一樣,微風一吹,在葉上滾來滾去。如同嬌憨可愛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個不停。
我不由得停下腳步。眯眼打量。流光最易把人拋,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映日荷花別樣紅了。
彷彿一切都變得更好。甚至連我窗外的那幾棵杏樹,前幾日還是滿枝殘花,讓人不免感嘆化無百日好,可是如今已經結出了小杏,綠葉叢中隱著顆顆淡黃的果子,鮮豔嬌嫩,令人垂涎欲滴,覺得生活如同樹木一樣美好,充滿了生機和希望,花兒雖然凋謝,卻結出了果子。
每一個季節都有每一個季節的風景,每一個季節都有每一個季節的期待。
不過短短半年地時間,我已經經歷了生離死別,大起大落,從剛來時的皇后到冷宮的太上後再到廢后,轉了一圈又成了皇后,住所也是冷宮天牢地兜兜轉轉,這些都是在司馬衷的庇護之下,我不過是跟著換個地方而已,從來沒有直接面對過那些血雨腥風,可是有些東西終是改變了,比如心情,我怕再也不是那個單純到傻乎乎地楊容容了。
剛一回來,徐美人,不,現在改叫徐貴嬪了,就忙不迭地來給我請安了。
她衰老的厲害,仍然打扮著,塗朱抹粉,只是貴重地首飾遮不住滿頭的白髮,厚重的脂粉掩飾不了浮腫的雙眼和凹陷的面頰。
“恭喜姐姐了。”徐貴嬪高興的說道,“我就說嘛,姐姐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謝謝姐姐關心。”我努力的笑著,對著一個白髮人稱妹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你怎麼了?”
徐美人雖然微笑,可是眉宇之間滿是哀愁,再加上她突然衰老,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沒什麼。”徐貴嬪掩飾的笑道:“不過是些家裡的煩心事。”
徐貴嬪不同於一般的宮妃,她口中的家不是皇宮,而是那個有他兒子的地方。
“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姐姐儘管開口。”我說道。
“娘娘折殺我了。”徐貴嬪仍然微笑:“是我兒子不爭氣,哪敢勞煩娘娘呢。”
徐貴嬪不願說,我也不能勉強,徐貴嬪又拿出了一副繡品:“娘娘,近來眼神不好使,做的不好,娘娘將就著用吧。”
我趕緊笑著接過,徐貴嬪可真是實心眼,每次送禮都是自己的繡活,從來不曾變過。而那位淑妃,每次都是書畫,想到淑妃,不由得想起她對我的嫉恨和陷害,我們也曾共過患難,可是在我被廢的時候她還要對我落井下石。真是如她所說,我是太天真了。
徐貴嬪坐著,一味的發呆,幸好這時司馬覃來了。
“覃兒給母后請安。”司馬覃一身正裝,恭恭敬敬的行禮,面上表情淡淡的,看我的眼中透著喜悅。
真是寵辱不驚啊。
“覃兒,熱了吧?”我趕緊叫司馬覃過來,已經六月了,他還穿這麼多,也不嫌熱。
徐貴嬪看到司馬覃,眸中閃過一絲亮光,輕輕拉住司馬覃的手:“覃兒有六歲了吧?”
“回貴嬪娘娘,是的。”司馬覃恭敬說道。
“我記得覃兒的生日是是四月份呢。”徐貴嬪陷入了沉思:“我那個孫兒和你同歲,他是八月的,比你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