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酸菜恭敬地答應,她已經一副寡婦地裝扮了,一身縞素,鬢間帶朵白花,那些屬於少女的鮮活都已經離她遠去。
我曾說只要李小白活著,就放酸菜離開,讓她去追尋李小白,現在我們知道李小白沒死,可是他們一個是個造反地英雄,一個已經成了寡婦,再也無法更近一步。
當時我將生活想得多單純啊,以為人生在世,不過是吃喝玩樂,順便看看美男,把愛情當作是世上最為重要的事情,為他魂牽夢縈,為他愁眉不解,為他望穿秋水,為他輾轉難眠,為他平地起相思,為他伊人獨憔悴,那些所有的一切,在人命面前顯得無足輕重,顯得那麼渺小。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但我必須要做些什麼,人們需要天下太平。為了這個目標,我必須要有皇后的身份,因為這代表著權勢,只有權勢,才能助我完成這些,離開這些,我自身難保,更別說救助別人了。
歸途異常平靜,酸菜安靜的幾乎不存在,我也默默想著心事,很快就到了洛陽城外的一處山坡。在那兒,我曾經看著司馬衷的車子慢慢走遠,看著他領兵出征,體會到刻骨銘心的相思,也曾經從這兒離開,滿懷期待和幸福的前去找他,現在又形單影隻的回來,暗自神傷。
正是早晨的好時光,洛陽的街道似乎更加冷清,那些熱情吆喝的小販,挑挑揀揀的大媽還有美麗羞澀的賣花女都不見了蹤影,偶爾幾個行人經過,也是行色匆匆,面容嚴肅,街道兩旁的商鋪更是門窗緊閉。
我們沒有直接回宮,而是悄悄去了羊玄之的府第。
自從羊玄之去後,這兒已經十分蕭索,和當日的車水馬龍不可同日而語。
我們一行進門的時候,看門人甚至都沒多看我一眼。
還是那個種滿海棠花的庭院,小徑依舊曲折雅緻,亭臺依舊精緻小巧,只是疏於打理,路上長滿了野草,臺上佈滿了青苔。
當初開得燦爛如朝霞,彷彿無數天真笑臉的花朵,已經無處可尋覓;當日徘徊花下的賞花之人也歸於塵土,留下的是恣意生長的綠葉,襯托著小小的海棠,即使無人料理,海棠也已經掛滿枝頭。
我伸手摘下一顆海棠,託在掌心,海棠形似蘋果,但是小巧的多,黃潤動人。
“娘娘,您已經被廢了!”酸菜上前低聲說道。
我的手一抖,是司馬衷嗎?悲涼漸漸湧上來,他已經這麼討厭我嗎?為了稽紹,我可以理解他的傷心,可是他就對我沒有一點的瞭解和信任嗎?
如果他對我有愛,這愛也未免太薄弱了一點,更何況他從未說過愛我。
無意識的將海棠放入嘴中,現在剛剛入秋,海棠還未完全成熟,酸澀不堪,如同現在的心境。
“是淑妃。”彷彿知道我的心思,酸菜又繼續說道:“就是昨天的事,現在您住在金墉城。”
金墉城,金墉城,我冷冷一笑,曾經辜負了春光,辜負了盛夏,現在又要辜負秋天了嗎?如果是那樣,我可真的白活了。
想起金墉城,心中不由一動,司馬衷曾說那些帝璽放在一個只有我倆知道的地方,一個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地方,除了金墉城裡的書房還能是哪裡呢?淑妃在搞些什麼名堂,明知道我不在洛陽,還掩人耳目的將我廢置冷宮,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看樣子,我只有回到金墉城才會知道結果。
“回金墉城。”我出聲道,看看滿樹海棠,吩咐道:“摘些海棠回去,我要醃著吃。”現在的我,需要一些甜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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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 卷二 五廢五立 第七十九章 誰的秘密? 字數:3320
金墉城成了真正的冷宮,彷彿獨自立在深秋之中蕭瑟,歷經了滄海桑田的變更獨留下歷史的落寞,這兒是時間遺忘的角落,這兒永遠是冬天。油漆斑駁的大門緊鎖,地上枯黃的樹葉堆積,冷冷清清悽悽慘慘。
我站在門口,良久沒有動作,以前的金墉城,雖然荒涼,總還有些人煙,門裡的情形看不清楚,可是門口總是有守衛的,可是現在,別說守衛了,連小貓也看不到一隻。
酸菜也怔怔的看著金墉城,當日就是在這裡,那時候,還是春天,春風拂面的十分,一身白衣的李飛白,手持一把羽毛扇,飄然若仙的出現在我們面前,當然暗處裡還有一個隱。
好像所有的變化,都是從那天開始的,就在李飛白出現的一刻,酸菜的一顆女兒心為之跳動,而稽紹,就在那一晚,喜歡上酸菜。
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