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正式弟子,才有一顆。”
“正式弟子有多少個?你是嗎?”
“只有五十個而已。”宴生見冷凝又開始盯著他,頓時不自然了:“嗯……我是,我的排行……就是五十,你可以喚我為師兄。”
“哦……”冷凝拉長了聲音,促狹笑道:“小師兄!”
宴生咳嗽不已。
冷凝心裡開始盤算了起來,試煉說什麼也得透過,先拿到一顆洗髓丹再說……不過,要是能把煉丹閣給洗劫了,她不就……想到這裡,冷凝偷笑了起來。
宴生見她目光灼灼似賊,急忙告辭離開。誰知剛走了一步,被她給拉住了。冷凝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多謝了啊,小師兄!”
“手……手……”
“哦,不好意思,我順手就——不過,”冷凝摸了摸下巴,不正經地衝他擠了擠眼睛:“小師兄,你的手摸著挺舒服的。”
宴生的臉唰得漲紅,就像個熟透了的紅果。他急急忙忙甩開她的手,踩上劍就落荒而逃,剛到半空還差點給栽了下來。
冷凝大笑。
…………
……
幾日的顛簸,終於能歇息了。
冷凝往床上一躺,裹著被子,闔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也許是因為幾日裡都在御劍飛行,連做的夢都開始飛了起來,越過山巔,穿破雲層,和鳥兒一起嬉戲玩樂……
但是下一刻,她身體高高懸了起來,卻在到達最高處時,猛地墜落。
她只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嗡嗡作響,耳朵裡震動得她想尖叫,然而張開嘴,呼呼的風就灌了進來。她猛地睜開雙眼,才發現一切都是真的。
她正在瘋狂下墜著。
一雙修長的手臂攬在她的腰間,強而有力,不容拒絕。她抬起眼,幾縷冰冷滑溜的髮絲卻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他的腰間,不出意料在那裡摸到了一把冷硬的劍。
不是邪楓。
沒見邪楓佩戴過劍。
冷凝心裡安心了下來,但憤怒卻瀕臨爆發。她轉過頭,張口就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藉此發洩心中壓抑許久的不滿。
她知道這個抱著她跳崖的神經病是誰了!
她那個久違了的冰山師父。
流。
第18章 跟我走
等腳下踩到了實處後,冷凝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若不是旁邊的流扶著她,她早就趴下了。她死死抓住他冰冷的手,大口大口喘著氣。而他就安安靜靜站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出聲。
流就是這樣。冷漠又沉默,如果沒人主動開口說話,他可以一直沉默下去。她毫不懷疑那可能是天荒地老。而且流的冷跟霍堯不同,霍堯至少還有一些人氣,會憤怒會譏諷,而他什麼都沒有。
他就像一把劍,冰冷、鋒利、卻缺少該有感情。
冷凝一直認為,跟他在一起那麼久,沒被冷死已經是一種奇蹟了。
良久,她終於緩過氣兒來了,扳開他的手:“你來做什麼?”
“帶你走。”
“去哪裡呢?”
“回家。”他說。
“你大概還不知道,”冷凝扯了扯唇角,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說:“如今我是和魔族勾結的朝廷欽犯了,回家可能不大方便。”
流皺了皺眉,淡淡道:“我們去別的地方。”
“開什麼玩笑!在我無處可去的時候,你沒有出現。在我被魔族脅迫的時候,你沒有出現。”冷凝自嘲一笑。江賀曾就這個問題質問過她,她表現得很無所謂,但事實上呢?還是怨的吧!
“如今我安全了,你卻出現了,聲稱要帶我離開這個安全的地方。但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靜默。
良久,流說:“對不起。”
冷凝霎時就怔住了。
曾經他不讓她鑄劍,不讓她進鑄劍司……這個不讓那個不讓。那時,她也曾這樣責問他,只是他固執己見,從來不肯妥協。而她呢,漸漸心生了反骨,他所反對的事情,她就偏偏要去做。然後兩個人就一次次不歡而散,再一次次冷戰……
但今天,他道歉了。
她從來不是個心軟的人,但他道了歉,她心突然就軟了。只是習慣和他爭鋒相對了,一時間竟然無所適從,怔了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
可是流的下一句話,讓她再次憤怒了起來——
“跟我走。不要修仙。”
“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