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
紅蓮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望著他:“我……我錯了。”
砰!
少年的身影化作殘影,狠狠被砸向了一邊的城牆。城牆轟然崩塌,彌散出濛濛煙塵。良久,煙塵散盡,紅蓮渾身是血地坐在廢石堆裡,他抬手抹了一把唇邊的血跡,他用目光搜尋了一下,見不夜已經不在了,這才狠狠瞪向周圍圍觀的魔族們,冷哼:“看什麼看?”
“檮杌大人,您怎地這麼狼狽啊?”
“今天乃九幽開放之日,乃大喜,您做了什麼衝犯了魔尊殿下啊?”
魔族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紅蓮唉聲嘆息,往地上一躺,破罐子破摔了:“滾滾滾,都給本大人滾!”
……
九幽裡繁華熱鬧了起來,冷凝心裡鬆了口氣,卻不太適應。她坐在宮殿樓閣最高的地方,俯視底下的萬家燈火。清風徐徐,涼意沁人,卻吹不散她的愁亂的思緒。許久,她仰躺在屋頂上,長長一嘆。
自從玄天秘境回來了,已經有好幾日沒見到不夜了,她也再次當起了糾結的縮頭烏龜。她仰望天空中的細碎繁星,身側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從流劍身上拂過。自那日攝提離開了後,饕餮就不曾開口跟她說過話了,像是沉睡過去了一般。嘆息,如今她在魔界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說起來,攝提進入幻影森林後沒有讓不夜察覺,他讓她放心後果然就沒讓她操心過了。
俄頃,她呼吸驀地屏住。
旁邊坐下來一個人,玄衣墨髮,衣襬被風揚起輕輕拂在了她的臉上,涼涼的。
不夜。
她身子一僵,想起身,又覺得那樣太大驚小怪了。
夜沉如水,周遭安靜得只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良久,他突然問道:“想喝酒嗎?”
“……嗯。”
“還是去那個花園吧。”他握住了她的手,“跟本尊走。”
冷凝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他的大力卻沒有讓她掙脫了去,她垂下眼瞼,放棄了。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卻放開了她的手。
兩人來到了花園。
海棠依舊,琉璃燈的光淡淡的,光華自枝葉間流淌而過,樹影婆娑。一片醉人的風景,底下卻坐了兩個非常清醒的人。
她怔怔地看著酒從壺嘴中倒出、注入酒樽之中,然後端起來一飲而盡,就這樣喝了好幾杯,直到有些暈暈的,她才緩緩抬起眼眸看向他。
不夜冷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凝神靜息的模樣彷彿凝結在了一幅畫裡,那麼近,卻又那麼遠。那修長漂亮的手指在石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不知他想什麼去了,力道沒控制好,是桌面就那麼龜裂開了。
她看著那細細蔓延開的紋路,扯了扯唇角。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這才淡淡說道:“但凡你想知道的,本尊都告訴你。”
她怔住,笑了笑:“好啊。”
“說來話長……”
“嗯。”
“本尊上次曾告訴過你,本尊曾是仙,後來渡劫失敗……你也知道,天劫其實有兩次,一次是從修仙者飛昇成仙所經歷的雷劫,第二次則是正式成為仙之後,要去慾念塔裡走一遭,考驗的就是喜怒哀懼愛憎欲中的其中一個。”
說到這裡,不夜嘲諷地笑了笑,說道:“那時候我……本尊有個喜歡的女子,叫綺羅,她正好也要進慾念臺,我們便約好了一道進入。”
“然後呢?”
“最後她成功渡劫,而本尊卻在慾念塔中入了魔。”
“這是怎麼回事?”冷凝不由問道。
“算本尊運氣不好。”不夜輕描淡寫地說道:“進入慾念塔後,卻沒有任何危險,本尊不由鬆懈了下來。後來綺羅漸漸變了,跟本尊說她不想在天界過一成不變的日子,求我陪她入魔。”
“她……為什麼會這樣?”冷凝皺了皺眉,“有些不對勁啊。”
“本尊當時沒有發覺,於我來說,是仙是魔並無差別。她既然提出了,本尊答應她又何妨。”他抬眼看了看冷凝,面無表情地說道:“入了魔後,本尊自然從慾念塔中出來了,才知那才是我要渡的劫。”
綺羅見他已經入了魔,而仙魔有別,她自然不會再和他在一起。而不夜一離開慾念塔後就面臨了天界的追殺,狼狽地躲入了魔界之中,正式開始修魔道。
“你怪她麼?”她問了這句話,不等不夜回答,又說:“可這個跟霍堯有什麼關係?”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