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黑虎!”
“在!”
“將這兒收拾乾淨了,不要讓任何人看到!”
“是!”
李恪揹著她回到了寢宮,儘量輕柔的將她放在了柔軟的榻子上,紫萱依舊疼的直皺眉頭,李恪一把將她含在嘴中的拳頭拉了出來。
“若是痛就喊出來,不必忍著……”
紫萱卻不理他,“這是哪裡?”
“本王的寢宮……”
紫萱掙扎的起來,卻被李恪輕而易舉的按住,此時早就高燒的渾身都沒了力氣,連抬一抬腿都覺得吃力,李恪不知她離開了這裡還能去哪?
“幹什麼去?”
“不用你管!”
“本王是你主子,當然要管!”
“誰丫的當你是主子?”
“我丫的就當我是主子!”
許是當真被他氣糊塗了,李恪緊緊的將她按在了懷裡,對著她的身上狠狠的拍了兩下,剛剛好打在了傷口上,“別動!”
“李恪,你幹什麼!”
“再動本王把你拖出去打!”
見她不肯就範,李恪再一次抬起了手,紫萱縮了縮頭,安靜的趴了下去……
“安黑虎,拿藥去!”
“是!”
好漢不吃眼前虧,好吧,她就是這麼沒骨氣,憑他對李恪的瞭解,若是真的這麼鬧下去,他一怒之下將她扔了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她安靜了下來,李恪輕輕的將她放在了腿上,從懷中拿出了那張已然泛黃的賣身契,“你乖乖上藥,本王便將它還給你,從今往後,你若不願,本王絕不逼你……”
聲音溫柔宛若流水,脈脈流動在安靜的大堂,雪白色流蘇的床前,只寂寞的響著燭火噼啪的聲響,紫萱一愣,他這是心軟了嗎?
默默的揭開了傷口,深紫色的印記裡透著淤青,各種互動錯雜的浮腫一片蓋過一片,甚是駭人;但許是打的還少,血已經止了,傷口不深只是刮破了層皮。
也不知她這一身的血跡都是從哪裡沾來的,李恪皺了皺眉頭,他從沒想過事情竟會變成這個樣子,眼看著傷口便知道或有多痛,如她所說,就算是她房紫萱真的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承受了這麼多,也該夠了。
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怕,如今,他還能要的就只有她這一條小命,可他知道,他並不想要,整件事情中她也不過是一顆受人擺佈的棋子,一枚誰都可以擺弄的棋子,她唯一可以用來對抗的,就是那些聰明的思想和那點可憐的自尊……
至於,他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吧,承受了這麼久,他也累了,知道了總比不知道更為痛苦吧……
安黑虎將藥放在了床上便安靜的退了出去,藥箱裡大大小小的藥瓶從好的到壞的應有盡有,李恪一向愛憎分明,可這一次,卻是連一向寸步不離的安黑虎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對房公子到底是好是壞……
李恪望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下手,紫萱的身上浮腫居多,需得蘸了燒酒慢慢的揉開,唯一的一處綻開的傷口已然結疤,擦不擦藥都是一樣……
紫萱見他許久沒有動作,略有些擔心的回頭望了望自己的屁股,“傷口……怎麼樣?”
“五顏六色的挺好看!”
李恪的眼中慢慢的浮現了一抹笑意,紫萱臉上一紅,方始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全然裸露在李恪的眼前,毫無保留……
“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你夠得到?”李恪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乖乖上藥,本王把賣身契還你……”
一聽賣身契,紫萱又一次乖乖的趴了下去,好吧,面子總不能當飯吃不是……
上了些去淤消腫的藥,李恪招來了兩名侍女,將賣身契擺在了紫萱的面前,吩咐兩人蘸了燒酒,幫她將傷口揉開……
紫萱盯著已然泛黃的紙張,疼的呲牙咧嘴兀自不敢動,李恪心情頗好的坐在一旁,笑的開心……
“俗……俗話說,樂極生悲,蜀王殿下,你應該……嘶……應該小心點才是……”
李恪強忍住笑意,悠閒的坐在了一旁,“本王樂意,莫不是房姑娘還有什麼意見?”
兩名侍女早就看出她是女孩,只是將信將疑不敢確認,此時聽見了蜀王的話均是相視一笑,“姑娘真是好福氣,我家殿下從沒為別人親自上過藥呢,就是王妃也沒有您這樣的待遇!”
“此話當真?”
“自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