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聽少齊說道:“留你和孩子在京城我也不放心,只是差事重要。放心,我會早點將差事處理完,早點請旨回來。”
“嗯,我相信相公。”永芳輕輕的說了聲。不知什麼時候起風了,天上了明月也被一團烏雲遮住。頓時四周的光線暗淡下來。永芳縮了縮身子,更加靠近少齊,似乎想從這個火爐裡面取暖。
少齊緊緊的抱著永芳,繼續說道:“你放心,我早前答應你的事情定不會反悔。”
永芳低著頭,沒吭聲。少齊回來這麼久,永芳從來沒在少齊面前提起過珍珠和平姨娘兩個人。說永芳鴕鳥也罷,說永芳虛偽也罷,說永芳善妒也罷,不聽不看不提,或許人就可以過的輕鬆一點。
但是此刻少齊像是打定了主意不放過永芳。永芳就聽少齊道:“珍珠這個丫頭性子不定,我準備這次回去後,就給她安排去處。”
永芳淡淡的道:“只怕珍珠不願意。”
“由不得她不願意。我的身邊不能有不知道好歹,不知道遵守本分的人嫡不如庶之嫡女不容欺。”少齊這話說得特別的狠。
永芳覺著自己應該高興的,可是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永芳就覺著有時候少齊未免過於涼薄了點。珍珠好歹也是伺候了他多年的人,說不要就不要了。若是有一天少齊對她也沒了感情,是不是也如珍珠一般,被棄如敝履?接著又轉念一想,其實自己該是冤枉了少齊。少齊是古代土著,思想觀念不能用穿越人士的去衡量。在少齊眼裡,珍珠就是一個奴婢,即便是通房那也是奴婢。奴婢做錯了事情,主子不喜,主子做主將人打發出去,這是天經地義,就跟吃飯喝水似地平常。反倒是永芳那種想法實為可笑,沒搞清楚各自的地位。永芳是少齊的妻子,少齊這麼冷靜理智的人,絕對做不出寵妾滅妻的事情。所以永芳的擔憂大可不必。不過人是感情動物,永芳總是難免會多想一點點。
接著又聽到少齊在說:“平姨娘這兩年倒是長進了不少,知道本分,也知道安分守己。若是你答應,我想給她一個體面。”
永芳的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少齊自然察覺了。緊緊的摟住永芳,過了片刻說道:“你若是不願意,晚個幾年也是可以的。”
說來說去,總歸是要給平姨娘一個體面的,所謂的體面無非就是允許平姨娘生下自己的孩子。好歹平姨娘是抬了身份的姨娘,不是珍珠這個通房丫頭可比。永芳只覺著心裡頭悶的慌,有點不悅的說道:“相公既然都想好了,和我說這些做什麼?相公自去做就是。”
少齊盯著永芳看,永芳撇過頭,不和少齊的目光遇上。少齊低聲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如今有了大寶二寶,你大可不用擔心。任誰也越不過大寶和二寶。”
永芳猛的回過頭來,“相公一定要給平姨娘體面嗎?若是我說我不答應,我不願意,相公也要執意如此做嗎?”
“你……罷了,你若是真不願意,咱們暫且不說這些。”
“為何不說。”永芳的聲音猛的拔高,“剛剛我說的是心裡話,我想沒有那個做妻子的願意自己的相公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但是我也知道自己這麼說,這麼想是不和規矩的。畢竟我已經有了大寶和二寶,平姨娘無論生女生兒,對大寶和二寶都沒影響。但是我就是不願意,我心裡頭一想到這個就難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少齊深深的看著永芳,見永芳眼角溼潤,於是抬手擦乾永芳的眼角。“我明白你的心思。”
“那你還要給平姨娘體面嗎?”永芳咄咄逼人。心裡頭卻忐忑不安。她知道這樣做不好,這是在逼迫少齊表態。很容易適得其反,讓少齊心生厭惡。畢竟少齊只是答應她自此不再納妾,但是平姨娘不算。她早就是少齊的妾。加上平姨娘這兩年安分守己,給她體面,這在任何家中,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永芳不願意,永芳直言反對,照著規矩那就是善妒。善妒就善妒,永芳想活的真實,想要更多也沒錯。既然不願意又何必虛偽的說願意。
少齊臉上似有痛苦之色,“你真的容不下平姨娘?”
永芳很想說是,她就是容不下。可是話到嘴邊,永芳最終嚥下去。是的,她應該早就認識到,無論在古代還是在現代,就沒有純粹的愛情,婚姻總是充滿了各種狗血。古代男人合理合法的養二三四五奶,現代男人有了點錢,就揹著老婆養二三四五奶。有那彪悍的小三,想要扶正,直接打上門來,和正房來一場鬥智鬥勇。無論輸贏,其實正房都輸了。因為男人出軌了,男人不光是身體出軌了,精神也出軌了。沒有男人的縱容,小三們又怎麼有膽子打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