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晶一般,碎片折射出美麗的光暈。
“你可知道,剛才,如果你什麼也不說,這個家會是最幸福美滿的。但是,你的一句話,徹底的毀了它。
你的一句話,徹底的打碎了三個人的心。”
“自以為是的溫柔,才是最傷人的劍啊。”完顏語蓉喃喃的說,傷人至深者,為情而已。
“心又不在了,人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爹爹,放他們走吧。十八年了,你還不累嗎?語蓉,已經筋疲力盡了。”
男兒姓楊非完顏
掩埋了十八年的事實被戳穿,一切的恩怨情仇,愛恨糾葛坦誠直接的暴露在人前,真實的殘酷。世上最傷人的往往是真相,因為它們坦然的殘酷,沒有一絲的僥倖和隱瞞。
是恩是怨,是對是錯,又怎是簡單的幾個字就能訴的清?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紛紛擾擾,糾纏不休,讓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十八年前,娘替你做出了決定,十八年後,娘聽你的。康兒,你若願意留下,娘,就讓你留下。”
包惜弱的言語字字在耳,她將最後的決定交給了哥哥,是去是留,憑願你心。但若她一直鬱鬱寡歡,眉頭緊鎖,哥哥有怎麼會心安理得的留在王府?她是太不瞭解哥哥,還是太瞭解哥哥,才會把最後的決定權教給哥哥。完顏康,她的哥哥,一直是個孝子。
完顏語蓉一直站在臨近木屋額閣樓之上,她斜倚著欄杆,定定的看向遠方的天際。從深夜到拂曉,她的眼眸從沒有轉移過,看的那麼專注,那麼出神。
歐陽克不明白,她到底在看些什麼?只要俯首,就可以一覽木屋附近的情況。但完顏語蓉,這位金國郡主連一個回眸也沒有給,她只是望著遠方的天空出神。帶著他讀不懂的神情。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歐陽克才明白,只有寂寞的人才會對著天空出神,因為看得不是高不可及的蒼穹,而是在無法觸及的蒼穹下,自己那顆渺小悲哀的心。
“小郡主,不去陪伴王爺嗎?”
歐陽克走進完顏語蓉,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喜歡完顏語蓉臉上露出那種寂寞無奈的神色。這樣的女子,將風華與韻致內斂到骨子裡的傲然,不適合露出這樣的神情,似乎被全世界拋棄的無邊寂落。
“不用了,等到該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去。很快了,他們也差不多做出決定了。”
完顏語蓉嘆息般的吐氣,嘴角帶笑,空靈飄逸,不是昨晚刻意的卑微,而是釋然的,帶著解脫的笑意。流轉著瀲灩的波光,那雙明眸染上魔性的魅力,蠱惑人心的魅力。明明是一個出塵飄逸的女子,帶著梅花的高潔,帶眼眸深處卻是如曼陀羅的妍麗。矛盾,帶著致命的誘惑。
“沒有什麼是放不開的,在努力過,追逐過,嘗試過以後,你就會明白。”完顏語蓉的話裡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滄桑,歐陽克越發的不明白,這個處在豆蔻年華,天真爛漫年紀的女子。為何會有著看透歲月般的瞭然。
“明白什麼?”
歐陽克不由得追問,不可否認,此刻,他是完全的吸引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近乎宿命一般的言語使得歐陽克蹙眉,他不喜歡這種論調,認命嗎?他歐陽克從來不會認命,他要捍衛自己的生命,滿足自己的身體。我命由我不由天。
輕笑道,“沒想到小郡主會是說出這種話的人,怎麼看,也不像。小郡主你是在認命嗎?這種豁達的念頭,實在不像是出自小郡主的口中。”
展扇,輕搖,與完顏語蓉並肩站在閣樓之上,閒散的看著木屋前郭靖等人如臨大敵的樣子。只有洪七公還是滿不在乎的喝著自己酒葫蘆裡的酒,知道完顏語蓉在閣樓之上站了一夜,也沒瞅上一眼。
“這世上有種人是你邁不了的關,有鍾情是你度不了的魔障。縱然武功絕世有如何?你會用曠世的武功逼迫你的親人嗎?
有舍才有得,我舍了這份情,得到的是我的無憂。只有你最在意的人,才會傷你至深。勉強自己追逐從不在意你的心,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完顏語蓉手扶著閣樓的欄杆,輕鬆自得,她本來就是一個淡薄之人,想要傷她的心不簡單,傷透她的心更是難。
“她既然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在意她?我將尊嚴,自傲,我的真心捧至她的面前,卻被人視為不值一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執迷不悟,自甘輕賤?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是理所應當的。”
似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著歐陽克說。完顏語蓉回眸一掃,看見包惜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