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他把女兒抱在腿上,正和圖清閒聊,實驗室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音儘管不大,也讓他倆吃驚不小。圖運抱著女兒站起來時,圖清已經衝進房間了。
振國跪在凳子上,已經嚇呆了,眉毛和頭髮被燒掉不少,幸好玻璃器皿沒有爆炸,還沒有其他傷口。振興站在他邊上,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額孃的寶貝,你們嚇壞了吧?”圖清趕緊安慰孩子,她伸臂把振國抱在懷裡,撫摸他的頭和背,圖運也過來,把興國抱住了。
“振國?振國”圖清輕輕呼喚孩子,圖振國這才緩過神來,“哇”一聲大哭起來,興國緊跟著也大聲哭泣,妞兒嚇壞了,跟著大哭,房間裡一時哭聲震天。
奶孃秦媽跑過來,圖清示意她把妞兒抱走,圖運滿臉不悅,抱起興國出去了。
圖清想抱起振國,無奈振國比興國又高又壯,她一下還沒抱動,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把兒子抱出房間,到門口還趔趄了一下,差點絆倒。振國感到了她腳下不穩,止住哭泣:“額娘,我下來。”圖清放他下來:“還怕嗎?”
“還怕,額娘,我怕啊,哇——”他一手被圖清牽著,一手揉著眼,說完後,繼續哭,把站在對面的圖運逗笑了一下。
興國正哭著,見父親笑,非常不悅,狠狠在他肩臂上拍了一下,這才又哭,圖清耐心地等這倆都止住了哭泣,才讓人端盆熱水,把兒子的花貓臉洗乾淨。
“派人到藥鋪買副壓驚藥。這倆今天受驚有點大。”圖清一手牽著一個,對站在門口的圖運說。
兩兄弟哭乏了,喝過藥都睡去了。圖運把圖清拉出兒子房間,走到院子中間,才把圖清手一甩:“你看你,到底在做什麼,出來也不把門鎖好,兒子今天沒出事還好,要是出了事兒,你現在哭都來不及了。”
圖清還不知道爆炸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這時也沒心思去檢視,她心裡內疚,對丈夫指責,也不辯解,默默地聽他嘮叨。
圖運心裡的怨懟散去,發現圖清心事重重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疼起來,他伸臂把圖清攏進懷裡:“你不會也下壞了吧?”
見圖清不吭聲,便自言自語道:“剛才滿囤買來兩服藥,讓楊媽把那副也煎了吧。”
“不用,我沒事”一聽要喝那苦水兒,圖清趕緊說道,“你說得對,小興和小振大了,好奇心強,我的試驗,要麼教他們一點,要麼就得把門鎖起來,今天實在是太危險了。”
剛才太過緊張,圖清現在才覺得渾身疲乏:“我也睡會兒,你替我把門鎖上吧。”
圖清和兒子睡過了午飯時間,這才醒了,她帶著兒子玩了一下,才和他們一起吃飯。下午大夫來了,給他們三個把過脈,說一切正常,留下了個藥方離去,圖運這才放心。
圖清第二天,才到實驗室檢視,振國做了什麼會引起爆炸。
圖振國做壞事很有經驗,他仔細地很,經常用過的東西,都會歸到原位。圖清見滴管在桌子上放著,其它什麼也沒動。她站在那兒,一項一項仔細檢視,才發現桌子上,似乎滴了一滴試劑。她趴上面聞了聞,是硝酸的味兒。
“硝酸?”她愣住了,腦子裡立刻想起了一個詞語:“硝化甘油”她的心,激動地砰砰跳,硝酸甘油是製造黃色炸藥的基本原料。如果她猜想正確,就離自己的目標不遠了。
圖清記得,以前看過諾貝爾的傳記,諾大師是把硝化甘油和土混合,造出比硝化甘油安全地多的炸藥的。
她在城外找到一個孤零零的瓜棚,尋到主家要租下來,主家笑著讓她隨便用,說什麼也不肯要租金,圖清讓下人替她站崗,她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試製炸藥。
圖清後來才知道,自己實在命大,是在冬天進行的試驗,硝化甘油過了攝氏二十度,就很危險的。
忙碌了二十多天,圖清把做好的炸藥,帶到章劉氏的地裡,石匠已經按照要求,把石頭上鑿出了幾個洞眼,圖清小心翼翼地把炸藥裝填進去,放好引爆的裝置,這才遠遠地躲開。
她的引爆裝置,是半盅甘油,她在遠處拉倒甘油杯子,甘油流下來,遇到她還不能確定成分的黑色藥末,會燃燒起來,從而點燃炸藥。她和章劉氏、劉來發以及兩個下人,緊張地看著石頭那邊:“我拉了?”圖清說不清是向誰請示,還是為自己壯膽,她手一動,兩三秒後,大石頭那邊冒出了火光,緊接著,一聲震響,那裡土石飛濺,幾個人嚇地坐在當掩體的另一個大石頭後面,看那邊已經毫無動靜了,這才過去檢視,大石的上半截已經不見了,地上散亂地鋪著大大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