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圖清的圖紙,做水車和織機。
鐵匠房把關鍵部位,加上鐵皮包起再釘緊,除了過年祭祀的大日子,他們日夜趕工,圖運手邊的錢很緊張。
過了年,由多彩擔保,他們賒了幾百斤蠶絲。
蠶絲到京的時候,柳芽兒都黃嫩嫩的了。
江南來的織工,和內院派出的兩個媽媽,忙著經機,就是把織機上的經線布好。
圖清在除錯機器。
水車帶動帶輪,啟用飛梭和其他輔助機構,織機在啪啪的巨大噪音裡開始動作,那個織工目瞪口呆,圖運見了,都感慨道:“這不是傳說中的鬼推磨嘛。”
第一臺織機除錯了五天,才能正常生產,那個織工帶了兩個府裡十五六的丫頭,守在跟前,圖清教會他們怎樣換梭子,怎樣接斷絲,怎樣停機,怎樣開始,她們幾天下來就會了,圖清知道,過不久就會很熟練的,圖清教她們用棉花堵住耳朵,不然噪音會嚴重傷害她們的聽力。
那個織工帶那兩個媽媽,繼續經機。
第一匹綢布下來,府里人爭相傳看,都說比人工織的,更勻實,在經過剪去接線的線頭等修理工作,晾乾的綢布直接在多彩綢緞莊開始出售。
圖運讓人給他做了一款長衫,自從和淳王爺的女兒訂婚,就有一些大家子弟邀請他出遊,以前,作為庶子,是沒人理他的。
尤其最近,圖運接掌府裡事務,和他結交的王公貴族的公子,就更多了。
圖運清楚,那些人,內心裡還是瞧不上他的身份,和他交往,是為了他頭上經商天才的名頭。儘管這些富豪之家,表面上都不缺金銀,實際上,他們好多家都有生意的。當然,大多是皇商,內務府專供,但圖運崛起太快,他們接近他,可以看住他,不要讓自己家的利益受到侵犯。其實這些人在圖運身上什麼也看不出來,越是看不出來,他們覺得圖運越神秘,就越是不能離開了。
為了表示親近,這些貴胄多少都用這種機織品做了件衣服。
織機一部一部地裝起來,除錯好,開始運轉。
河岸邊,豎立起一部部巨大的水車,用青石平鋪在上面的岸堤,也在不停的進行加固。
為了防止夏天發洪水,圖運還請人疏浚這段河道。
圖運到處聯絡,為一匹匹織好的綢布尋找市場。
那天,內院有個老媽子找圖運,說那福晉有請。
“我孃家的兄弟介紹了一個綢緞鋪的掌櫃,說是可以包銷咱們織出的綢緞,昨天公爺帶回些海棠果,我瞧著新鮮,就派張媽送回去些,張媽回來給我帶的信兒,你要是願意,我讓他們過來和你說說。”
“好,我和他們聊聊,看那邊怎麼說。”
那福晉的弟弟就是想,介紹成了這生意,圖運能不能答謝他一些,他話說的拐彎抹角的,圖運還是聽出來了。
“舅舅幫我忙碌,做外甥的,給舅舅買點茶喝,置辦幾件衣服鞋襪,那是應該的。”圖運答應地很直白,那家小子就笑了。他其實只比圖運大幾歲,還是個二十左右的愣頭青,搭乘親戚赴任的官船去江南逛了一圈,認識了幾個商人,趁機做起牽線抽頭的事兒來,他介紹給圖運的綢緞商人,還挺不錯的,這商人白白胖胖的,笑眯眯像個彌勒佛。
“敝姓江。”他衝圖運一哈腰。
“我圖運。”
“圖大少是那少爺介紹的人,想必不會有差錯。我們綢緞莊主要做洋人生意,西洋那邊對咱們的綢緞十分喜愛,我們這邊老是織不出來,杭州城裡織綢的廠子都開滿了。咱真人不說假話,我在杭州收綢緞多少錢一匹,就給你多少錢一匹,路費都我來認,你們只要把貨都給我就行。”
圖運請他看貨,看到織的如此勻實,他很高興。
“一匹二兩銀子。”每次我來取貨,付一半的銀子,貨到杭州,付另一半的銀子,運費我都擔了,風險咱兩家擔著,你看,這樣可合適?”
圖運覺得對方說的很合理,絕得這是個可以交往的人,當即拍板答應。
“合適。這樣,我們反正也要到杭州採買蠶絲,就委託給你們了,你們想要什麼色彩的絲綢,就給我們買什麼顏色的,我們只管織。好不好?”
可以趁機再賺一筆,那商人頭點的雞啄米似地,為了彰顯誠意,他許諾:“那回到杭州,我就採買一船絲送過來,等你織出綢來給我的時候,再從裡面扣去絲錢,你看好不?”
“行,來回的貨船,可以打國公府的旗子,也安全些。”
“那感情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