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承受我重量的肩膀。
兒時,父親喜歡帶我到親戚在郊外開設的農場遊玩,常常是直到燈火闌珊才回家去,總是父親抱著我,我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熟睡,長途跋涉,回到家裡,還不肯睡到床上去,因為那個肩膀已給我睡得很暖。
長大後,我們尋找屬於自己的肩膀。
有些女人不同,她們希望她們所愛的男人伏在她們的肩膀上衰傷流淚懺悔,然後她們溫柔地撫弄男人的頭髮。最後,她讓沮喪的男人躺在她們的大腿上睡去。
也許我太軟弱,我希望一切倒轉過來。我希望在我對世事失意時,他會溫柔地撫弄我的頭髮。
所以,我真是一個大包袱。
包袱不是人人承受得起。並非人人都是聖誕老人,戶上掛一個大包袱,帶著歡樂,走遍天涯。
可靠的肩膀和你想靠著的肩膀,並不容易找到的呀。
只想找一個在我失意時,可以承受我的眼淚,在我快樂時,可以讓我咬一口的肩膀。
與柴門文對話
我問柴門文對愛情的看法。她說她現在對兒女的愛更深。對丈夫的愛,是一種感情。因此,她今後的創作,重點都會放在家庭。
寫了許多扣人心絃的愛情故事的女作家,最後卻告訴我們,愛情終於會消逝。一個女人最後的依歸,是家庭、是兒女。多麼璀璨的愛,多麼激盪心靈的情,我們流過的眼淚,傷痛的回憶,刻骨銘心的對話,情人的體溫,都像是聽來的故事,隨風逝去。
然後,男人和女人,實實在在地生活,養兒育女,積穀防饑。誰會一直戀愛到六十歲?堅持下去的人,是太蒼茫,還是有遺憾?
柴門文說,迴歸家庭是女人的天性,至少,那是日本女人的天性。但曾幾何時,我們執迷地追求愛情,以為女人最善於愛?
戀愛最終的渴望是婚姻,誰知有了婚姻之後,女人卻變成他兒女的母親,丈夫變成生活的夥伴。
女人不會再在異國的地鐵上,眼淚看著這個男人;不會再跟他在雪地上追逐。不會再期待他的電話,當電話響起的時候,又遲遲不肯去接聽。
來日歲月,是否太早令人唏噓?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