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什麼罪啊,你回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
俞大猷回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副手陳稟秋,陳稟秋正帶著兩名親衛押解著一個人。這個人江夏十分熟悉,正是和朱載江幾乎一模一樣的苗仁虎。
先前江夏就已經見到了此人,此刻俞大猷看向他後,江夏的眼神也一起看了過去。和江夏的目光對接,本來就覺得自己已經即將命不久矣的苗仁虎,此刻更是害怕。他趕緊跪倒在地,大聲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還想活?”江夏看著苗仁虎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意外,意思似乎是在說,都到了現在了,你還懷著這樣的妄想?
苗仁虎戰戰兢兢,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口。不過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情況緊急,也就越能爆發潛力。比如苗仁虎此時,突然就福臨心至一般叫出來:“我……我還有辦法,我還有辦法恢復那個人的模樣。”
苗仁虎原本是想說“皇上”的,不過想到現在江夏已經稱了帝,所以他害怕叫朱載江為“皇上”會惹怒江夏,於是情急之下就用“那個人”作為代替了。
苗仁虎這樣一說,江夏哪裡會不明白他說的是朱載江的容貌。這一下江夏也激動了,他一把抓起苗仁虎的衣襟,大聲說道:“你有辦法恢復他的容貌?什麼辦法?說!”
苗仁虎被江夏這一聲怒喝嚇得心膽欲裂,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自有辦法,不……不過你得保證,事成以後饒我一命。”
“你威脅我?”江夏雙目微微一眯,殺意薄發。苗仁虎趕緊說道:“不不不……我不是威脅你,我只是想要皇上您把我當做一條狗,殺我還髒您的眼,不如大發善心把我給放了。我保證從此以後離開大明,絕不再在大明出現。”
江夏沉默了一下,剛準備開口說話時。突然一旁的俞大猷大喝了一聲:“呔!你個膽敢冒充先帝的賊子,在當今皇上面前竟然也敢胡言亂語,看我不取你狗命!”
說完,俞大猷五指成爪,直接對著苗仁虎的喉嚨抓過去。苗仁虎尖叫一聲,立刻閉上了眼睛。俞大猷五根手指頭已經接觸到了苗仁虎的喉嚨,但是卻無法再往前推進半寸。
再一看,江夏正用右手握著他的手腕。那模樣,就好像鉗住俞大猷右手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隻鋼爪一般。
俞大猷看向江夏,江夏恰好也看向他。俞大猷忍不住叫了一聲:“皇上,三思啊!”
江夏看著俞大猷,微微笑著問道:“我若真是一個欺凌兄弟遺孤,擁權自重的亂臣賊子,你俞大猷還願意跟著我?”
“願意!”俞大猷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俞大猷早已經把自己的這條命交給了皇上,無論皇上是要行如何大逆不道之事,俞大猷都無怨無悔,死命追隨。況且皇上,此刻作何決定才是於天下有利,於百姓有利,於追隨您的每一個人有利,您應明斷啊。”
江夏嘆息一聲,搖頭道:“皇上曾經說過,他視我為親父。”
就這一句話,直接把俞大猷給說愣住了。他這才明白江夏對於朱載江的情懷。一個他從小就看著、保護著、培養著長大的人。他對他早已經不是臣與君,也不是兄長對於兄弟臨終前的託孤,而是一種類似與父與子的情懷。
俞大猷手上的力道一下鬆開,標誌著他不再去想殺苗仁虎。江夏也送開了他的手,然後對俞大猷說道:“走吧,先隨我進府內沐浴更衣,然後我再命人準備晚膳為你洗塵。”
說完,江夏親手拉著苗仁虎,道:“你跟我走。如果你真的能恢復他的容貌,我答應饒你一命。但若是你敢騙我,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是……我一定能恢復他的容貌,雖然步驟有些複雜,但我的確是有這個本事的……”
山東濟南的濟陽縣。
由於馬雲龍帶著十萬大軍敢達京師,京師兵力大增,於是直接帶著大軍從京師迎了出來。蕭清不得不帶著自己麾下的兵馬節節後退,此刻一直退到了濟陽縣這邊。
再往後撤,不是去山西就是去浙江。蕭清都感覺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他已經開始讓蕭家那邊轉移財產,同時為他尋覓一個相似的替身,以便讓他金蟬脫殼。
而就在濟陽縣暫時停留的這第五日,朱載江到了。與朱載江前後腳到的,還有江彬。
三人在濟陽縣縣衙後院的正廳裡面相會,不知道是出於何種計較,江彬見到朱載江以後,還頗為客氣地對朱載江抱拳行禮道:“江彬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朱載江有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