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十數匹快馬趕達。六識敏銳的江夏,遠遠的就聽見了馬蹄聲。他從房間的窗戶翻出,輕飄飄地落到地面上,然後遠遠地朝著驛站門口看過去。
雖然是黑夜,但江夏依舊一眼就辨認出來,前來的十二個人乃是蕭殺、布縉雲、尹人面、黃飛躍、海大有、於忍等人。
十二人剛剛靠近驛站的入口,立刻就被兩隊士兵舉著長矛攔住,並且大聲喝問道:“來者何人?此地不可擅闖!”
“放他們進來吧,自己人。”江夏高聲說道。
門口計程車兵聽到江夏的命令以後,立刻撤開長矛。蕭殺等人翻身下馬,走進驛站之中。令江夏有些無語的是,他們十二個人,竟然人手一大罈子酒,明顯這是有意來找自己在酒桌上廝殺一番啊。
最先走到江夏面前的是蕭殺,他單手掂了掂手上至少是二十斤裝的大酒罈子,對著江夏說道:“明日一入京,你就等於是神仙歸位了。從此你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再想找和你一起喝酒的機會,恐怕難咯。所以我們一眾兄弟今天特地趕過來,就是想找你好好喝兩杯。大家事先說好,今天晚上沒有什麼皇帝、大人。有的,只是多年以來出生入死,不離不棄的好兄弟。”
從蕭殺嘴裡說出這麼長一番話來,若說江夏心中一點感動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他笑著搖了搖頭道:“誰說以後我們沒機會一起喝酒的?放心好了,今天晚上我能陪你們喝,以後只要你們有興致,我一樣能陪你們喝。”
若說是平常,江夏說出這樣的話來,眾人可能會十分開心。但這一次,江夏說出這樣的話,再一次證明了他的確是無心帝位。這雖然證明了江夏的確是個忠肝義膽之人,但卻真的讓他們這群人高興不起來。
不過好在蕭殺他們都是跟隨江夏多年的人了,深深地明白江夏是個多麼心細如塵的人。自己這些人只要稍露聲色,說不定就會被他猜出心中所想。所以蕭殺他們也是一點兒聲色都未動,直接吆喝著和江夏一起走進了驛站。
在驛站的大廳裡面,江夏他們一眾人將兩張木桌拼湊起來,然後擺上了蕭殺他們帶來的十二罈美酒。看著那十二個誇張的大酒罈子,江夏忍不住掃了蕭殺他們一眼,悠悠說道:“幹嘛?你們這是要準備把我醉死在這兒?我倒是沒意見,可我家中嬌妻恐怕不會饒了你們。”
“怎敢,怎敢啊。”一向老成持重的布縉雲站起身來,對著江夏抱拳行了一禮道:“平日裡掌門你喝酒都是來者不拒,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你最喜歡喝哪一種酒。今日要喝,咱們就喝痛快。這裡白酒、黃酒、葡萄酒,汾酒、米酒、花雕酒,樣樣都有,壇壇都是陳釀。今日掌門你說喝什麼,我們就喝什麼。”
江夏呵呵一笑,搖頭道:“在我心中,酒之一道分三品。酒好而不器不好,下品。器好而人不好,中品。只有人好,這才是上品。所以人對了,喝什麼酒並不重要。今日咱們就一敞開了喝,能喝到第幾種酒,就喝到第幾種酒,總之我們今天……”
“不醉不歸!”聞著酒香,早就在不斷吞口水的張猛,這一下倒是機靈,一口接下了江夏的話。眾人一看張猛,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次日早晨,天剛矇矇亮。江夏躺在床上,呼聲正酣。蕭殺、千絕行等人圍在江夏的床邊,俞大猷自言自語道:“大人在外睡覺,一般都是和衣而睡,手握寶劍。稍有動靜,便會覺醒。也就是面對著我們,才會如此放下戒備。這是大人對我們的信任,可是我們卻……”
千絕行拍了拍俞大猷的肩膀,安慰道:“我跟隨掌門十多年了,從來沒有騙過他。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有些事,掌門沒辦法去做。如果我們不幫他,還絕佳的機會就只能就此錯過了。所以這一次,我們只有對不起掌門了。他醒來以後,無論是對我們要殺還是要剮,我們都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俞大猷扭頭看了千絕行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不過表情上的凝重,依舊沒有化解開。
吱呀……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五爪金龍皇袍,身材長相都幾乎和江夏一模一樣的男人走進屋內來。天下間,除了已經被抓住的苗仁虎以外,還有誰能夠有這樣厲害的易容術?那當然就只有尹人面了。
尹人面扶了扶頭頂的皇冠,然後當著眾人的面轉了一圈,問:“怎麼樣各位,有沒有破綻?”
蕭殺等人仔細地看了幾眼,然後搖頭道:“放心,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尹人面看了江夏一眼,問:“掌門現在這情況怎麼樣?多久會醒?”
布縉雲道:“易大叔說過,普通人喝了千年醉,一般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