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朱厚照正坐在乾清宮中批閱奏章,劉瑾站在他旁邊。朱厚照問劉瑾:“興獻王叔到京了?”
劉瑾點頭:“回皇上的話,剛剛入京,方才進宮以後去清寧宮給宸妃娘娘請安去了。”
朱厚照聽後點了點頭,劉瑾試探著問道:“皇上,要不要奴婢現在去把興獻王傳召過來?”
“不必。”朱厚照搖頭,他微微嘆了口氣道:“興獻王叔這是在提醒朕,他母親宸妃對朕的父皇和皇祖母有恩,朕若是對他太過嚴厲那就是忘恩負義。”
說到這裡朱厚照冷笑了一下,像是在跟劉瑾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他也不想想,若非是看在宸妃的面子,朕這次會如此輕易的繞過他?要想為帝,必須得有帝王之命。有此命數之人,即便什麼也不做也會登上帝位。沒有此命數的人,一輩子只能當個奴才。劉瑾,你說朕說的對不對?”
劉瑾的心猛然一縮,他立刻點著頭回答:“皇上英明,皇上所言極是。”
朱厚照輕飄飄地看了劉瑾一眼,淡淡一笑後沒再說話,而是繼續批閱自己的奏章。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朱厚照幾乎把面前的奏章都批閱完了。然後乾清宮外的張永走進來對朱厚照行禮說道:“皇上,興獻王求見。”
“傳。”朱厚照點點頭。
“宣興獻王覲見。”張永高呼一聲。
朱佑杬從宮門外走進來,見到朱厚照以後朱佑杬立刻跪倒在地高聲呼道:“臣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叔免禮平身。”朱厚照道。
“謝皇上。”朱佑杬站起身來,朱厚照立刻對站在宮門的小太監吩咐道:“給興獻王賜座。”
“謝皇上。”朱佑杬道。
兩名小太監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朱佑杬剛剛坐下朱厚照便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皇叔,可知朕此次為何傳你前來?”
朱佑杬一聽立刻跪在地上說道:“臣之不肖子朱厚熙誤識歹人,不慎進入邪教。臣教子無方,求皇上降罪。”
這一次朱厚照沒有再叫朱佑杬起來,而是淡淡地說道:“世子年幼,不識忠奸,一時行差踏錯倒也無妨。不過那天濟會卻非一般的妖邪門派,而是一夥以犯上作亂為目的的妖眾。世子雖說是受人矇騙,但終究是違反了大明律法,皇家祖宗法制。此一事朕已查明只有世子一人參與,與其他人無關,朕特傳皇叔進宮,就是想問問皇叔,皇叔認為朕該當如何處置?”
“不肖子勾結妖人,與亂堂為伍,此行徑不僅違背祖宗法制,更為大明律法所不容。故而臣認為必須從嚴處罰,以正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