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之回府,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沈玥並不驚訝。
要見沈瑞之,也不在乎這幾分鐘,沈玥加快吃飯的速度,將一碗飯吃完,就起了身,去寧瑞院。
沈瑞之離開沈家有幾年了,小時候,沈琅之是大哥,她和沈瑞之差不多大,最喜歡跟在沈琅之屁股後面轉,一別幾年,也不知道長成什麼模樣了。
沈玥帶著半夏去寧瑞院,沒想到會在院門口,碰到三太太。
她一身素色裙裳,只腰間素腰上繡著的梅花添了些活氣,她臉上撲了粉,難掩那抹憔悴,但因許久未見的兒子回來,高興的眼睛裡蒙了淚珠兒。
看到她,沈玥就福身給她請安。
只是不等沈玥跪下,三太太就將她扶起來了,哽咽了聲音,緊緊的握著沈玥的手,道,“瑞哥兒能回來,多虧了你和你爹。”
三太太握的很用力,沈玥都有些吃疼了,但三太太是真高興,沈玥反手握住她,道,“三哥從小就疼我,他離家許久,我也想他,以後有他在嶽麓書院和大哥作伴,也是激勵大哥奮發向上。”
三太太高興的有些語無倫次了,“作伴好,作伴好……。”
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又笑著把眼淚擦掉了。
沈玥扶著她一起進寧瑞院。
她們進屋的時候,正好聽到沈鈞說話,隔著屏風,正好可以看到沈鈞在捏沈瑞之的肩膀,道,“身子骨很結實,比你大哥的還要好,可見平時很用功。”
沈瑞之被誇的臉微紅,道,“大表哥喜歡舞刀弄槍,我跟在一旁學了點皮毛,強身健體用的。”
說著,他感覺到什麼,回過身來,就看到三太太。
沈瑞之鼻子一酸,就喊道,“娘,我回來了。”
三太太眼淚再止不住,就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母子兩個分別許久,那種蝕骨的想念,沈瑞之把三太太緊緊的抱著,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娘,彷彿要將這幾年沒有喊的全部補上一般。
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眼眶也是紅的,沈瑞之越長大越像三老爺,老夫人也思念兒子了。
大夫人坐在一旁,她起身道,“好了,都別哭了,瑞哥兒這一次回來,就母子團圓,不會再一別許久了,這事好事呢,怎麼哭不停了。”
三太太這才擦掉眼淚,擠出一抹笑來,拉著沈瑞之給沈鈞道謝。
沈鈞笑道,“一家人,說謝就太見外了,三弟走了,教導瑞哥兒原就是我這個做大哥的責任,他此番奔波回京,肯定累了,明兒歇一天,後天我送他去嶽麓書院。”
說著,沈鈞看向二太太道,“琮哥兒後天也一併去書院吧。”
二太太坐在那裡,聽沈鈞這麼說,她就苦了一張臉了,“琮哥兒怕是去不了嶽麓書院了。”
她這話一出,一屋子人都看著她了。
大夫人就問道,“琮哥兒不是有四海書院的推薦信嗎,怎麼去不了嶽麓書院了?”
二太太一臉恨鐵不成鋼道,“琮哥兒太粗心大意了,東西喜歡隨手就放,回頭又記不得擱在哪裡了的毛病,一直改不了,四海書院寫給他的推薦信,也不知道他隨手塞哪裡了,這兩日是翻來覆去的找,都找不到,那天又丟了個包袱,那信保不準就在那包袱裡……。”
丟了推薦信,僅憑一張嘴,就是說破嘴皮子也進不了嶽麓書院啊。
那麼重要的東西也能丟?
眾人皆無語。
大夫人坐在那裡,心裡倒是有別的想法,二太太信口拈來,喜歡說大話的毛病,她昨兒還領教了,琮哥兒在四海書院是不是真的有那麼聰明,有先生舉薦她,不過是她一片之詞,誰知道是真還是假?
不過是一封信,大話一吹,她和老夫人緊張的要命,她回頭一句推薦信丟了,誰能說什麼呢?
大夫人篤定她猜的就是真相,她拿繡帕擦了下鼻子,笑道,“二弟妹,不是我說你,你明知道琮哥兒有喜歡隨手丟東西的毛病,一直沒改,那麼重要的東西,就不知道拿過來幫著收起來,現在推薦信丟了,該怎麼辦好?”
二太太低著眉頭,道,“也是我大意了,我哪知道那麼重要的東西,琮哥兒也隨手就丟,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二太太說完,沈琦就道,“娘,大伯和四叔不都是三品官嗎,咱們府裡還有兩個名額呢,丟了推薦信,二哥也一樣能進書院讀書啊。”
大夫人就不樂意了,她不喜歡被二房佔便宜,她笑道,“就是三姑娘這樣想,琮哥兒才屢屢犯錯,屢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