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腦袋有些暈,不知道是吊久了,還是被沈玥氣的,現在沈玥又這麼說,他哪裡還會傻到繼續吊下去?
他腳脖子一動,那束縛了他雙腳的繩子就炸開了,他腳一踹城牆,在空中一個翻騰,就落在了沈玥跟前。
四目相對,火光霹靂。
沈鈞見了皺眉,將沈玥護在身後,獨自面對楚慕元閃著火花的眸光。
楚慕元笑了,笑聲越來越大,他轉了身,邁步離開。
看見他走,沈鈞鬆了一口氣,轉身等著沈玥,“你太任性了!”
沈玥被訓斥的一點都不委屈,在外人看來,她確實大膽又任性,可是煊親王世子任性欺負人的時候,你們都沒看見,心中抱怨,但是沈玥並未打算告狀,免得徒增一人擔憂。
她望著沈鈞,看著楚慕元騎馬離開,她道,“他不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嗎。”
沈鈞想說,煊親王世子走之前,說兩句,他還放心一些,只笑不語,而且那笑聲聽得人背脊都發涼,那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笑聲。
見沈鈞不說話,沈玥趕緊轉了話題道,“父親,你身上帶銀子了嗎?”
沈鈞就看著她了,沈玥臉微微紅道,“我好餓,坐在這裡這麼久,想了一堆好吃的,一會兒讓紫蘇多買些帶回去。”
這時辰,已經過了午飯了。
沈鈞不疑有他,拿了十兩銀子給沈玥,沈玥見了兩眼泛光。
沈鈞被她那眼神給弄懵了,不過是十兩銀子而已,怎麼這樣一副神情?
還未回過神來,銀子已經到沈玥手裡了,她清脆脆的跟沈鈞道謝。
沈鈞直在心底搖頭,而沈玥已經轉身吩咐紫蘇,一會兒要買什麼帶回去。
紫蘇就去忙了,沈玥坐上馬車,和沈鈞一起回府。
剛邁步進府呢,李總管就迎了上來,道,“老爺,信國公來了。”
沈鈞輕嗯了一聲,徑直往裡走。
沈玥還以為他會去書房,沒想到他直接去了寧瑞院。
信國公在老夫人那裡,而且來的不只是他,還有信國公夫人。
屋子裡,氣氛很融洽,沈玥進屋,就察覺大夫人臉上帶了笑,很高興的樣子,沈瑤幾個就更是了,一看就知道有好事。
她跟著沈鈞身後上前,挨個的請安。
信國公和信國公夫人兩個將沈玥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誇讚了好幾句,沈玥沒說什麼,都被老夫人給擋下了。
沈玥請了安後,就站到沈繡身側了,輕聲問道,“有高興事?”
沈琇連連點頭,低聲道,“方才信國公說,今兒他在御書房和幾位大臣跟皇上商議朝政,皇上聽到公公稟告說煊親王世子自掛城門,當時就噴了茶水,說煊親王世子懂事了,皇上知道鬥雞的事,還順帶提到了你,然後就想到父親了,說他記得父親丁憂在家,似乎有三年了。”
沈玥聽著,心下了然,難怪一個個都這麼高興了,皇上都過問父親了,還記得他丁憂完了,底下那些大臣能不放在心上,只怕要不了幾天,父親就能再入朝為官了。
只是這麼點事,雖然是報喜的事,可也用不著信國公和信國公夫人興師動眾的跑一趟吧?
沈玥心中納悶,就聽沈鈞笑道,“皇上寵溺煊親王世子,舉朝皆知,我還擔心玥兒得罪了煊親王世子,皇上知道了會龍顏震怒,沒想到皇上聖心大悅,聽你這麼一說,我這顆七上八下的心是放下了,有勞信國公告知,我在這裡以茶代酒,先行謝過了。”
沈鈞舉了茶杯,信國公沒有動,他苦笑一聲,道,“沈兄先莫謝我。”
沈鈞就望著他了,還有一屋子裡的人都看著信國公。
信國公搖頭道,“方才來的路上,碰巧遇到了冀北侯,他抓著我訴了一通苦,他的胞弟任保和殿侍制,三年期滿,以他的考核升上一級不成問題,吏部也安排了合適的職位,就等呈報皇上了,結果昨兒早朝的時候,朝堂上爭了起來,最後鄭大人就被外放了……。”
要是外放的富庶之地倒也罷了,外放去了青州,一個年年洪澇旱災等著朝廷救濟的州郡,凡是被派去那裡的官員,吏部考核從來沒有好過,哪個官員去了那裡,不是數著天數過日子,就是變著法子的賄賂吏部,等三年期滿,好給他們換個地方。
好好的京官,忽然就被外放到了那水深火熱之地,那就是活受罪。
冀北侯夫人和順國公府大太太是親姐妹,冀北侯府和順國公府關係好著呢,順國公又是吏部尚書,正好能幫到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