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祖侯雖然嘆息,但語氣裡卻充滿了志在必得。
誰人不愛財?
既然能稱之為寶藏,還弄什麼藏寶圖,就不可能是筆小數目,沒看到連富可敵國的煊親王府世子都惦記上了麼,一稟告皇上,皇上就開始尋找了。
國庫空虛,打仗又勞民傷財,坐擁天下的皇上也為錢發愁呢。
只是閒聊了幾句,並未深談,崇祖侯再次道喜之後,就告辭了。
恆王送他們到王府大門,等賓客散盡,他才回內院。
一進院門,就招手叫來一暗衛,低聲吩咐了幾句,並叮囑道,“注意不要被人跟蹤了。”
暗衛縱身離開,恆王朝新房看去,燈影灼灼,紅燭搖曳。
再說沈玥,忙了一天,用了晚飯後,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泡了個熱水澡,就上床歇息了。
是以,秦齊去恆王府“偷”畫未遂的事,第二天,沈玥醒來,丫鬟才稟告她。
除了沈玥之外,紫蘇是唯一的知情人,連半夏都不知道。
見秦齊沒能把畫像帶回來,半夏有些著急,一邊伺候沈玥起床一邊道,“世子妃,秦齊大哥沒能把畫帶回來,皇上又急著要,可怎麼辦啊?”
沈玥但笑不語,沒能偷回來才好呢,要是真偷回來了,才叫辦事不利,她都沒地方哭去。
紫蘇拿了衣裳來幫沈玥穿,朝半夏笑道,“你急什麼啊,那畫是皇上要的,世子妃拿不到,就說給郡主做了陪嫁,她還敢不給皇上嗎?”
半夏噘嘴,“你可別說的那麼輕巧,世子妃把畫給她做了陪嫁,就是她的了,萬一她往畫上潑墨,或者灑點水,把畫給毀了,皇上還能拿她怎麼辦嗎?”
就是皇上,也不能不講道理,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啊,雖然這樣的皇帝也不少,但那是昏君。
王妃的親堂兄,怎麼可能是昏君呢。
半夏的憂心,在情在理,不過她不知內情,那幅畫關係著藏寶圖,怎麼可能會毀了?
沈玥笑道,“急什麼,今兒恆王和恆王妃會進宮給太后敬茶,肯定少不了皇上那一杯,我正好進宮回稟皇上。”
紫蘇啊了一聲,“世子妃要進宮?”
沈玥點頭。
紫蘇給她穿衣服的手就頓住了,看向半夏道,“去把那套新做的繡著牡丹的裙裳拿過來。”
半夏就去拿衣裳了。
沈玥看著身上穿的絹花金絲繡花長裙,道,“這套進宮就挺好的了,不用換。”
紫蘇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沈玥好,換成旁人進宮見皇上,肯定要盛裝打扮,焚香沐浴都不為過,世子妃卻嫌棄麻煩,有這樣懶的嗎?
沈玥的意見,兩丫鬟沒放在心上,幫她換好裙裳,又精心梳了流雲髻,挑了套紅寶石鑲玉的頭飾戴上,淡淡妝容,薄施粉黛。
看著銅鏡中的絕色容顏,紫蘇滿意道,“這才像是要進宮面聖的樣子。”
沈玥搖頭好笑,“我辦事不利,是去請罪,不是去招搖的啊。”
半夏咯咯笑,“世子妃是王妃最疼愛的,皇上怎麼可能怪罪你呢。”
那邊,茯苓擺好飯菜,沈玥上桌用飯。
今兒起的有些晚,外頭太陽老高了。
沈玥坐下,剛拿起筷子呢,外面麥冬就領著冬雪進來了。
看到冬雪,紫蘇就迎了上去,“冬雪姐姐怎麼來了,世子妃還打算吃了早飯,就去給王妃請安呢。”
冬雪上前,道,“是施媽媽讓我過來的,方才顧側妃去給王妃請安,提起那幅畫,王妃想拿回來,顧側妃獅子大開口,王妃快要答應了,施媽媽勸不住,讓奴婢來稟告世子妃。”
沈玥聽了扶額,千算萬算,把王妃算漏了。
皇上要那幅畫,特地讓李公公來要,可見重要。
偏王妃又是個不差錢的,錢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但凡用錢能解決的事,就不算是事。
施媽媽都特地派冬雪來找她了,可見王妃是花了大價錢了。
把筷子放下,沈玥就起了身。
有些餓了,隨手拿了個包子,啃著就出了屋。
那樣子,看的冬雪目瞪口呆,看慣了王妃優雅吃飯,沈玥邊走路邊吃包子,殺傷力委實強大。
紫蘇和半夏捂臉的心都有了,世子妃,你好歹顧著點身份啊。
見兩丫鬟尷尬,冬雪輕咳一聲道,“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世子妃肯定是餓了,再給她拿個包子吧。”
這一來一回,飯菜肯定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