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上門抓人時,陸晚正在聽秋落稟報宮裡的訊息。
“姑娘,娘娘是吃了雪花酥中的毒,但如今什麼情況暫時還不知道……”
“知道是誰下的毒嗎?殿下呢,有沒有抓到下毒之人?”
自從聽到蘭貴妃出事的訊息,陸晚整顆心如泡在冰水裡,也察覺到事情不尋常。
她之前聽秋落說過,為了防止有人趁著晉帝昏迷期陷害蘭貴妃,李翊派人嚴密守著尚梨宮。
既然有他嚴加防守,竟然還有人能將有毒的雪花酥送到蘭貴妃面前,可見下毒之人手段之厲害。
秋落聞言,神情一滯。
從她打聽訊息回來,面容就很凝重,而此時聽到陸晚的問話,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陸晚一看,就知道事情比她想象中更嚴重。
她沉聲道:“是不是還有不好的訊息?你快說。”
秋落知道瞞不住她,只得鼓起勇氣道:“姑娘,宮裡都在傳,給蘭娘娘送雪花酥的人是你,連長奕都說,是你親自將那盒雪花酥交給他的,託他轉交給蘭娘娘的。”
“正因為如此,他沒有防備。而娘娘聽聞是你給她送的雪花酥,很開心,所以就……”
聞言,陸晚如晴天頭上炸開一道旱雷,整個人都震住了。
自上次李翊叮囑她不要插手此事,也不要到處亂走後,這段日子,她那裡都沒去,每天都守在郡主府,怎麼會是她進宮去給娘娘送的雪花酥?!
秋落見她臉色不對,連忙去桌前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安撫道:“姑娘莫怕,整個郡主府的人都可以替你做證,證明你昨天根本沒有出過府門,他們冤枉不了你……”
話雖如此,但陸晚知道,空穴不會來風,如果沒有根據,大家不會冤枉她。
何況連長奕都說是從她的手裡接過的糕點,長奕是李翊的人,難道長奕會冤枉她?
可她確確實實沒有離開過郡主府,那宮裡那個‘她’是誰?
陸晚捧起茶杯連喝兩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下一刻,外面的門房突然慌亂的跑進來稟報,說是睿王殿下親自帶著京兆尹的人上門來了。
李睿?
提到他,陸晚腦子裡有亮光一閃而過,可不等她想明白,李睿已帶人徑直闖了進來……
這卻是陸晚搬府另居後,李睿第一門登門,也是他第一次踏足郡主府。
他一路走來,冷冷打量著郡主府的一切。
待看清郡主府裡的一切,他眼神含戾,嘴角噙著一抹陰鷙的冷笑。
他倒是沒想到,當初他從庵堂裡帶回來的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庶女,如今竟是這般風光?
不止酒樓辦得紅紅火火,府邸竟也是恢弘氣派,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而反觀他自己,從賢名遠播、最有望入主東宮的三殿下,變成了如今要被父皇趕出京/城的地步。
細想想,自己淪落到今天的地方,全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若是沒有她當初到父皇面前揭露那些事情,當著父皇的面與自己退親,他不會遭到父皇的嫌棄和冷落,從而錯失東宮。
說到底,他遭遇的不公,丟失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甚至他辛苦籌劃好的奪嫡大計,也是因為她設計陷害了史太傅,讓他失去了幫手從而無疾而終……
想到這裡,李睿不覺咬緊了後槽牙。
這一次她落進了他的手裡,他定將之前的仇怨一次性跟她了結清楚,讓她生不如死……
如此,他帶人徑直闖進陸晚的院子裡,不等人上前叫門,已是前一腳踹開了陸晚的房門。
門板應聲倒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嚇得郡主府的下人們都瑟縮到一邊,不敢上前。
秋落見他這般形容的闖進來,‘唰’的一聲拔劍在手,護在了陸晚面前,喝道:“你們擅闖郡主府,想幹什麼?”
跟在李睿身後的京兆尹副尹義正嚴詞道:“嘉和郡主涉嫌毒害蘭庶人,我等奉太后之命,捉拿嘉和郡主歸案。”
秋落毫不退縮,道:“我家郡主是冤枉的,你們休要血口噴人!”
那副尹道:“證據確鑿,還請郡主不要令我們難做。”
陸晚拉開秋落,冷聲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李睿負手冷冷看著她,譏諷笑道:“當日二表妹還在庵堂裡做小尼姑時,是本王好心將你帶回京/城,你才有今日這般光景。”
“可二表妹過上好日子,竟完全